自己要住的地方,葉辛夷自然不會客氣。
“這宅子裡得留個演武場出來。”
沈鉞點頭同意,“那是。”旁人不知,他卻是清楚的,兩口子都是練家子,自然要有個演武場,手癢的時候動動。
“還有那裡……”葉辛夷抬手指了指某個角落,“搭個架子,種棵葡萄藤,再在架子下置張石桌。春夏時可以乘涼,等到果期還有葡萄吃。”
“還可以放兩張躺椅,夏夜晴空時,我們可以並肩躺著看星星。”
葉辛夷狐疑地睞他一眼,沈大人這一套套的,哪兒學來的?當真沒有對其他女人動過心?
沈鉞半點兒沒有看透姑娘眉眼間的疑慮,興致極高,“那邊再放兩口大缸,可以養上荷花,養上兩條魚,你閒時可以賞花逗魚。”
“那邊,還可以給你弄個藥廬……”
一想到往後就會在這裡跟心愛的姑娘一起生活,許多從前想也沒有想過的畫麵便一一蹦出了腦海,光是想到,便已讓他覺得心上開出了花,被歡喜漲得滿滿的。
葉辛夷也被感染了,兩人手拉著手將整個宅子逛遍,這裡該如何規整,這間房子作為何用,該怎麼擺設,那處該種些什麼花樹,都一一說了。
時間悄無聲息地溜過,等到老財叔的婆姨,如今算得這宅子內管家的財嬸兒來問他們是否要在這裡用午飯時,兩人才察覺一個上午已經過了。
“不用了,我們外頭去吃。”沈鉞握著姑娘的手自始至終就沒有鬆過,“難得出來一趟,一會兒,我領你到酒樓去吃,順便叫桌席麵送去家裡晚飯時吃。”
葉辛夷點頭。兩個人自始至終眼珠子都隻望著對方,財嬸兒見了便是低頭偷笑了一下,然後也不打擾他們,轉身走了。
沈鉞拉著她往外走,葉辛夷這才想起方才看見的財嬸兒,隨口問起。
沈鉞也是隨口答道,“宅子不大,暫且請了財叔和財嬸幫忙看著。財叔是從軍中退下來的,一場仗中傷了腿,立了個不大不小的軍功,為獨子庇蔭了個錦衣衛校尉的職位。他差不多是與我一道進錦衣衛的,若還活著,怎麼也該是個百戶了。”
沈鉞說得輕描淡寫,葉辛夷卻恍惚明白了什麼。
都說錦衣衛斷情絕愛,可是人,又豈會當真無情?
想必,他那位與他差不多一道入錦衣衛的同僚去世後,就是他一直在照看著財叔和財嬸吧!
這個男人,很多事都不會說,隻是默默地做。
就像是他對顧歡一樣。
想起顧歡,葉辛夷步子一頓。
沈鉞停下步子,回頭望她,“怎麼了?”
“既然都出來了,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沈鉞挑眉,卻是笑著應得爽快,“好啊!”
尋了個酒樓,吃過午飯,又叫了席麵,讓一會兒送去三柳街葉家藥鋪,沈鉞這才駕了馬車,帶著葉辛夷一路西去,徑自出了城門,到了城郊。
“怎麼想到要往這兒來了?”進了普濟寺的山門,沈鉞忍不住好奇問道。
葉辛夷徑自拎著裙擺上石階,目標是燈樓方向。
“我們不是要成親了嗎?我想著要來知會柳枝姐一聲。她身前曾說過要為我做嫁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