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夷默了默,倒是也沒有追問他。
沈鉞伸出手來,輕攬她的肩,一雙漆眸星閃,在夜色之中,尤顯熠熠濯濯,將她牢牢鎖住,“歡歡兒今日可高興?”
“自是高興。”今日處處,皆是他用心安排,不說彆的,隻這份心意,也將她胸臆方寸之間,脹得滿滿,既暖,且甜。
“歡歡兒高興便好,歡歡兒高興,我便也高興。時辰不早了,咱們也回去了吧!”
“嗯。”葉辛夷點了點頭,是該回去了,他隻有今日的節假,明日還要去衙門,還有那樁案子要忙。
莊頭親自牽了馬車來,葉辛夷微微蹙眉,邊上沈鉞卻已是道,“夜了,你又喝了酒,所以我讓書生他們將馬騎回去了,咱們坐馬車回城。”
葉辛夷雖然不認為喝了那麼點兒酒就騎不了馬了,不過也不會拂了他的一番好意,便借著他的肩膀,斂裙上了馬車。
沈鉞跟著也上來,鑽進了車廂中,屈起長指輕叩了一下車壁,車把式得了令,便是喝一聲“駕”,馬車便是踢踢踏踏跑了起來。
“今日冷大姐是怎麼回事?”葉辛夷本就覺得沈鉞請冷大姐甚為奇怪,方才牛子那一番話也應證了她的猜測。
沈鉞表情倒是平淡得很,“差人去請書生他們時,正好冷大姐也在那兒。來了也沒什麼,左不過多添一副碗筷的事兒,而且你本就沒有多少說得來的手帕交,昭寧公主算一個,可她如今陷在宮裡,身份又在那兒擺著,沒那麼隨意。冷大姐雖然打理著藍玉寶樓,看上去很是不拘小節,但不過是表麵罷了,她這人重情重義,你與她談得來,交往一二也沒什麼。我看你今日與她不是甚為開心嗎?請她來,倒是歪打正著了,回頭要好好賞賞那被差去河槽西請人的護院才是。”
沈鉞這番話,葉辛夷聽在耳裡,在心中過了過,已是明白了不少事兒,“不過我看著,書生倒是不太痛快。”
“他不痛快那也是活該。沒有什麼人會永遠在原地等著,一再地冷落,隻會讓人寒了心。那顆心,若果真涼透了,便再捂不暖了。”沈鉞淡淡道。
這話,倒是應證了葉辛夷心裡的想法,果然如此。
“書生和冷大姐到底怎麼回事啊?”撲閃著雙眼,葉辛夷是真正好奇。
“他們.....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剪不斷,理還亂。他們認識很多年了,算起來,比我和書生認識得還久。那年我和書生離開蜀中上京來,長如便也跟著來了。後來,書生建起了百鬼樓,她卻建了藍玉寶樓。一直就這樣,似主仆,又似知己,有時又似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