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華這些年去了陵城,這鳴玉山總壇,便是她最大。
大長老上前來,將她一打量,倒是忙躬身行禮,“教主!這些教徒們不懂事,冒犯之處,還請教主見諒。”
“大長老言重了,他們也是儘忠職守。怪我,不能證明身份,也怨不得他們。”
大長老瞄她們一行人一眼,見她們個個都是形容狼狽,而且,風塵仆仆的樣子,目下不由閃了閃,目光再落在後頭,一個被反剪了雙手,用麻繩捆了個結實,還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司武押著的人時,目光微微一滯,隻一瞬,倒又移了開去。
心裡也許有諸多疑慮,這會兒話到嘴邊,卻是拐了個彎兒道,“教主一路辛苦了,屬下這便讓他們先去打點一二,教主先沐浴更衣,吃點兒東西休整一番。”
這一路疲於奔命,到了此時,藍若華才算得鬆了一口氣,神色微微和緩道,“有勞大長老了。”
那大長老便立刻轉頭對身旁的人吩咐道。
藍若華卻是目光冷淡地往後一瞥道,“先將人給我扔進地牢裡,牢牢看管起來,等我隨後問話,若是出了差池,唯你們是問。”
“是。”押著那人的兩名司武應了一聲,便將那人押著去了。
那人卻在這時抬起頭來,蓬頭亂發下,一雙眼睛卻是格外的亮,亮晶晶,笑盈盈望向大長老,很是熱情地招呼道,“大長老,這麼多年不見,您老都老成這樣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藍若華皺眉揮手,讓那兩名司武快將人帶下去。
那人被推搡著身不由己往前,嘴裡卻是不滿地嘟囔道,“師姐,你這樣就太不地道了,我離開鳴玉山多少年了,這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就跟大長老敘舊兩句,你怎麼都容不下了?”
“大長老……一會兒給我打壺小酒,來地牢裡看看我,我倆把酒言歡啊!”
後頭那兩句是扯著嗓子吼的,隔著些距離,落在這頭都僵滯著的人耳中,格外的奚落。
大長老愣了片刻,才咳咳兩聲道,“方才……那是如意?”
“難為大長老一眼就認出來。你也瞧見了,她這些年把自己搞成了那麼一副鬼樣子,不過也是,她從前還在教中時,與大長老就是最為交好的。”
大長老聽到這兒,臉色微微一變,垂頭道,“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不過是因著屬下和她都愛喝酒,從前無事時,便喜聚在一起喝兩杯罷了,要說交情,卻委實談不上什麼。”
“那也總比我這個師姐能多說上兩句話。正好……我這會兒去洗漱更衣,順便吃點兒東西歇上一歇,大長老若是方便的話,不如正好如如意所說的,去地牢裡瞧瞧她,也幫著我問問她,說不得在大長老這兒,她還能說兩句實話。”藍若華一直笑得馨馨然,對大長老更是一副一如既往信重的模樣。
大長老垂下頭,略略思忖片刻,卻是遲疑道,“不知教主想讓屬下問她什麼?”
或者說,藍如意再怎麼說,也是她藍若華唯一的師妹,身上尚且還有護法的名頭,到底是因為什麼事竟讓藍若華半點兒體麵也不留地將她五花大綁不說,而且回了總壇頭一件事就是將她投進地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