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臣定不辱命!”沈鉞接過了令牌,應得鏗鏘。
乾和帝的手死死扣在沈鉞腕兒上,一雙眼瞠大,緊緊盯著他,餘下的話卻是一句沒有,身子陡然一頓,便又往下墜去。
眾人心口都是一震,齊聲呼道,“陛下!”
“皇兄!”
沈鉞伸手探向乾和帝的鼻端,卻是常舒了一口氣,“去請太醫!”
這便是還活著了!
眾臣心中各有思量,寧王眼中掠過一道暗光,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默了片刻,才低聲道,“請太醫。”
那頭,沈鉞已經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對,沈鉞微微彎起嘴角,似譏誚,更似挑釁,讓寧王那顆即便蟄伏隱忍數十載都能平靜如常的心,卻有了一瞬的激蕩。
“娘娘?”帷幕屏風後,賢妃的臉色也是極其難看,那宮女躊躇了片刻,才挨在她耳邊小聲喊道。
賢妃臉色鐵青,隔著屏風,目光恍如利箭,冷冷盯了沈鉞一眼,才道一聲“走!”,而後瞥過頭,腳步匆匆而去。
沈鉞卻驀地扭轉過頭,望了那重重帷幕一眼,隻卻什麼也沒有瞧見,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心。
今日,朝中重臣都在,乾和帝卻當眾將那枚令牌交與了沈鉞,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那枚令牌有代行政令且隨意調派禁軍的權力,沈鉞當下便是命人將乾和帝搬進內殿,一邊讓人去請太醫,一邊便是調集禁軍將乾清宮重重包圍了起來。
這才請著寧王與諸位大人,讓他們到偏殿等候。
寧王當時的臉色難看如同燒了多時的鍋底,黑得純粹,雙眼有如實質地緊緊盯著沈鉞,後者卻是無懼無畏地迎視著他,寧王半晌後才驀地收回視線,冷冷一轉頭,帶頭走了出去。
其他的朝臣自然也是跟著。
他們一走,沈鉞便又調動禁軍開始另一番布置。
禦花園中,這些女眷被禁軍看守著,又不知前殿到底出了何事,隨著時間的推移,便是越發的不安。
私底下免不了竊竊私語,小聲討論著到底出了何事,又掛心著自家在前殿赴宴的男人或是父兄子弟,個個都是滿腹的憂慮。
葉辛夷如之前一般,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抬頭望著頭頂一鉤銀月,思緒早已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