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求生手冊!
對於詭詐謀略,陳正並不陌生,他在己吾縣尉任上剿滅盜賊的時候,也是玩了一出瞞天過海聲東擊西。6八6八6讀6書,□≠o
而這一回被討逆營賺得平丘城,他在事後分析後也覺得自己輸得心服口服,故而對顏良等人並無什麼怨懟之意。
加上在陳留官場上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讓這個年輕人隱隱間便有了另謀出路的念頭,故而在話語之間頗多曖昧。
但是,最終打動陳正的還是顏良的那句話。
“天涯何處無芳草,誰說南土無俊彥。”
從顏良之前的話語來看,他對交址的情況了解得十分透徹,對於士燮家族的那番評論也堪稱精到,可見他對於南土士族並無什麼偏見,這才幫助陳正下定決心,棄了這個本就乾不太下去的平丘縣丞,投效河北軍。
當陳正表達了願意投效的意思後,顏良也不把他當外人,遂問起了他的來意。
得知陳正是為了遷徙百姓之事前來谘詢時,顏良並沒有立刻作答,反問道“陳君以為我當不當遷徙百姓?”
陳正思忖半晌後答道“若大將軍與曹司空之戰經年難決,而將軍不欲久守平丘,則在下以為,當遷;反之則不當遷。”
對於陳正的這個回答,顏良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彆人可沒有他的預見性,知道此戰會以河北軍大敗收場,若是雙方長期相持,平丘必然作為前線地帶,即便河北軍不遷走城中百姓,緩過勁來的曹操也會遷走他們。
“若我既不欲久守平丘,也不欲遷走百姓,又當如何?”
麵對顏良古怪的思維,陳正隻是短暫地驚訝,結合之前流傳甚廣的傳言,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略顯猶疑地問道“將軍這是想要以進為退?”
“哈哈哈哈!”
顏良心道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看來這陳正的確有些能耐,答道“沒錯,我這便是要漫天要價,讓彼輩就地還錢。”
原本顏良還想著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手來幫他敲打本地的大族富戶,張斐太過正直,顏貯過於圓滑,且他們都是河北軍的人,與本地人不好打交道。
若是有陳正配合那就完美無缺,他畢竟不是河北軍的人,又與本地大族相熟,且目前還無人知道他已經暗中投效了河北軍。
到時候自己來唱黑臉,由陳正來唱紅臉,這一出戲就齊活了。
而陳正轉變身份的速度極快,他對縣中平素裡仗勢欺人縱容門客為非作歹的世家大族早就看不慣,這會兒給顏良出謀劃策心裡毫無負擔。
告彆顏良之後,陳正便對那些等待確鑿消息的城中大族們說,平丘將成為交戰前線,河北軍的確有遷徙百姓的打算,讓各家早做準備。
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平丘大族們頓時就慌了神,難離故土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尤其是這些大族在本地耕耘多年,若是離開了鄉梓,那不僅僅是失去田土,更是失去了長久以來的崇高地位。
若是在平時,朝中派來的縣令、丞、尉等流官真不放在這些世家大族眼裡,各種陽奉陰違,足以讓朝廷的命令無法順利施行。∝八∝八∝讀∝書,◆o+
但如今他們需要麵對的是手握重兵的河北軍,真所謂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誰敢陽奉陰違,怕是那些兵爺爺就要尋上他家去了。
平丘大族們也找不到人可以申訴,聚眾鬨官署,他們是沒那個膽子的,隻能請求可以在河北軍將領麵前說得上話的縣丞陳正來幫忙遞話,看看是否可以寰轉一二。
陳正看著這些平日裡仗著鄉裡威勢,並不如何把他這個縣丞放在眼裡的大族宿老抓耳撓腮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陣陣暗爽,但麵上猶自不露聲色,隻說願意代他們美言幾句,至於成與不成還在另說。
陳正自然沒有再去找顏良為大族們美言,他返回縣寺後,就配合河北軍中的文吏們加緊核驗縣中數年內的案卷卷宗。
這當然也是顏良要求的,若是縣中大族還不願配合的話,那就彆怪顏良不客氣,這些大族子弟平日裡沒少犯下各種事情,但大都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要嚴格追究起來,真沒誰的屁股是乾淨的。
若純是外人前來查驗案情,麵對表麵上毫無異樣的案件卷宗肯定有無從下手之感。
但對本就是負責縣中斷獄之事的縣丞陳正來說,簡直信手拈來,原本束手束腳不願深入探究的案子,在他看來,處處都是漏洞,隻需稍加核查,自有苦主願意配合。
過了半天之後,陳正告訴平丘大族,河北軍並未下定決心遷徙百姓,但缺乏大量力役和車馬來搬運物資,並且將士們出征久矣,一直未得到獎賞,心中怨氣很大。
平丘大族們都是人精,哪裡聽不出是要他們力役、車馬和財貨,但這些都是實打實地錢財,誰又肯輕易付出。
就在平丘大族們猶猶豫豫患得患失之時,某幾個河北軍醉酒後的兵卒專門找上了城中某大族家中鬨事,要求大族拿些財貨酒肉來犒賞。
雖然最終這些喝醉酒的軍漢沒有得逞,被聞訊趕來的軍中刺奸給捕拿了回去,但也把這些如鐵公雞一般的大族給嚇得不輕,唯恐這些手中握有刀兵的軍漢們再尋釁端。
最終,這些大族們在私下商議之下,決定各家認捐部分力役、車馬和財貨,來換取河北軍放棄遷徙百姓的打算。
當陳正將各家打算認捐的力役、車馬和財貨呈報給顏良後,顏良拿著嗬嗬一笑道“如今我為刀俎,彼為魚肉,就打算用這些東西就打發我?真當我是乞丐不成?”
陳正附和道“彼輩猶自不能認清形勢,將軍可再遣些軍士去恫嚇一番。”
聽陳正這麼一說,顏良倒是心中苦笑,那些借酒裝瘋的軍漢雖然獲得了不錯的成效,但真不是他專門派去的,雖然他平日裡給士卒們的待遇很好,也頻頻強調軍紀,但六千多將士,總有那麼些渾人會趁機鬨事。
顏良也不去解釋這個誤會,隻說道“倒也不必,隻需以加強城中治安為名,多派士卒巡梭便是。”
陳正恭維道“將軍此計大善!”
顏良倒也並不喜歡聽這些吹捧,問道“縣中過往案件卷宗調閱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