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求生手冊!
虎尾寨的寨主名叫青蝤,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為人頗有幾分勇力,投靠張燕也早,所以得以占據了靠近黑山腹心地帶的虎尾寨。
青蝤當然不是他的姓名,乃是因為此僚麵上有一塊青色的胎記,且走路的姿勢趴手趴腳像個螃蟹,所以就被人起了這個諢號,時間一久,他真名叫什麼反倒被人給忘記了。
青蝤出身貧苦人家,家裡的田地早就抵給了豪大家,隻能靠幫人籍田為生,也就是租種地主家的田。
大漢朝時候以貌取人的情況也十分嚴重,青蝤因為麵上長個個胎記,便被地主鄙視,被鄉裡人鄙視,甚至父母也不是很喜歡他這個吃飯比誰都吃得多的小子。
受了旁人嘲笑的青蝤自然不甘心,便時時找人打鬥,雖說他有膀子力氣,但總是敵不過旁人人多,因而總是吃虧。
時日越久,青蝤對身邊諸人的恨意也就越深,不過他一介草民也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直到那一年,太平道起事,自以為受了委屈的青蝤果斷加入了地方上的太平道,跟著做起殺頭的買賣。
雖說因為形貌醜陋,青蝤在太平道同伴中間也不怎麼受待見,不過在兵荒馬亂的時候,有膀子力氣就是優勢。
青蝤靠著敢打敢拚,很快便入了小賊帥的視線,被提拔為陷陣士,也就是敢死隊。
說是提拔,但陷陣士這個活計卻沒多少人願意做,因為風險實在太大,要頂著刀槍箭雨衝陣登寨,一場仗打下來幾乎是九死一生。
不過青蝤卻不在乎,他對於這個老天,對於這個世界早就厭煩了,怨恨了。
如今有機會拿著明晃晃的家夥殺人,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更何況每次打完仗,能優先吃肉喝酒,還能分幾個白生生的小娘子暖被窩,這日子不要太好過。
或許是青蝤命硬,每次一群陷陣士上去,他前邊的死了,後邊的殘了,左邊的傷了,右邊的掛了,唯獨他生龍活虎連小傷都沒多少。
憑借著這一份氣運,青蝤一步一步當上了頭目、小帥。
當黃巾鬨到了青蝤的家鄉時,青蝤非但沒有絲毫鄉土眷戀之情,反而自告奮勇地帶人出戰。
因為他知道家鄉豪大家所建莊院的虛實,特意帶人從後院極為隱蔽的的狗洞鑽了進去,成功攻破防禦嚴密的莊院。
那一天,青蝤親自殺了曾經欺辱自己的地主一家,連通昔日曾經有份打罵自己的仆從鄉人儘數沒有放過。
那一夜,他騎在地主家女眷的身上肆意放縱,將她們折磨得不成人形。
不過,黃巾亂兵在鄉裡肆虐時,他的父母兄弟亦沒有幸免。
當青蝤看到家人的屍首時,卻隻留了三滴眼淚。
流過之後,他便告訴自己,他是天厭之人,連父母都不想把他生出來,所以他也不需要父母,不需要兄弟,如今沒了更乾脆。
因為青蝤的這份狠厲,他更受黃巾賊的重用,甚至名字都入了地公將軍張梁的耳中。
不過好景不長,張角三兄弟先後授首,聲勢浩大的太平道一下子就煙消雲散,青蝤也成為了逃亡賊人中的一個。
不過天下亂起來後,想要重歸太平又談何容易。
黃巾之後有黑山、有白波,各地便如打地鼠一般,禍亂無窮無儘。
當時黑山張燕勢大,在一個小山頭糾集了一些部眾的青蝤果斷去投靠了張燕,成為錦上添花中的一個,還是較早的那個。
在張燕大舉練兵的時候,也曾考慮過讓青蝤這個猛士來練兵。
不過在考慮道青蝤這廝喜怒無常,經常鞭打部下,有過於嚴厲之嫌,所以最終才沒有選用。
青蝤倒也不以為意,隻是當他的虎尾寨寨主,每日裡飲酒吃肉,閒來無事找幾個不入眼的小嘍囉鞭打取樂。
這一夜裡,青蝤正興致高昂,因為輪換到虎尾寨休歇的一部分賊兵中,有幾個小帥是他當年在黃巾時的故人。
雖然青蝤天性涼薄,沒什麼朋友,不過與故人聚在一塊兒,喝喝酒,吹噓吹噓當年的英勇事跡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這一頓酒從下午一直喝到了夜半方才結束,結束之後青蝤依舊覺得剛才的吹牛逼沒有吹好,有些意猶未儘,連抱著女人做那事兒都不太爽利。
鬨騰夠了的青蝤好不容易睡了下去,這剛剛有些許要睡著的跡象,突然便聽聞寨裡響起了一陣犬吠聲。
青蝤自然是勃然大怒,披起衣服便把負責值夜的嘍囉給罵了一通,順便賞了倆耳刮子,聽見犬吠聲止了這才繼續睡覺。
這好不容易睡著了沒多久,突然又聽到屋外傳來嘈雜的人聲,然後就有人衝進自己屋裡叫喚。
青蝤睜開還沒睡醒的通紅眼睛,便看到有人湊到麵前嚷嚷,還沒聽清楚便抬起一腳把人給踢翻在地,喝罵道“死了媽了?吵什麼吵?”
那被踢翻在地的嘍囉一邊哼哼著一邊說道“不好了,有人攻寨!”
青蝤聞言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問道“你說什麼?”
那嘍囉見青蝤一副擇人欲噬的樣子,禁不住一哆嗦,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他仍舊小心翼翼地說道“回寨主話,有敵攻寨!”
這時候青蝤也聽到了屋外的喧囂之聲,知道真個出了變故,便罵道“有多少人來?為何不早來報!”
那嘍囉弱弱地道“晨霧未散,看不清有多少人來攻,隻是聲勢不小。”
青蝤也顧不上穿衣,光著膀子提著自己的環刀便衝了出去,一邊走一邊罵道“一幫廢物,怎麼就被人給攻到了寨下!”
青蝤從山寨最裡近的屋舍裡走到寨中時,發現整個虎尾寨全亂了套。
在迷茫的晨霧之中,到處都有人呼號著東奔西走。
這虎尾寨中如今不止一個寨的人,還有更多來自各個山寨一起參加練兵的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