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朝山林深處走去,路過一條小溪,溪水潺潺流動,他們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
是初見的地方。
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衛宴時抿唇低聲念了句:“泉清水流活,林深好藏拙,得到人不孤,下筆留白多。”
就叫留白,
留白隻為自己活,
留白的任性有人包容。
他逗留的時間久了會兒,惹得走遠了好幾步的人駐足回首:“留白?”
衛宴時眉梢揚起,脆聲應了句,足尖輕點落到她身旁:“傾禾,毛栗子樹在哪呢。”
顧傾禾手指指前頭:“就在那,不遠了。”
走到一塊不算空曠的地兒,雜草混著泥土柔軟的地上一眼看去,全是圓球兒似的草垛子,帶著尖尖的刺兒。
衛宴時彎身撿起一個,拎著幾根黃綠色刺兒,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轉了兩圈看見它露出口的地方,有些欣喜,像分享有趣的玩意兒跟小姑娘說道:“傾禾,你看,它居然還會咧嘴笑,好生有趣哎。”
說罷,他將看到的那一麵放在顧傾禾麵前顯擺似的晃了兩下,像極了見到新鮮事物興奮不已的小孩子。
顧傾禾無奈地看他一眼,解釋道:“成熟的毛栗子掉落下來都是這樣,我們把它撿回去去殼,裡麵的果實就是能食用的,生吃,炒熟了吃都可以。”
解釋完,還隨口問了句:“留白,你從前沒見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