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時,顧傾禾抱著一袋子毛栗子,身後跟著的少年挑著兩捆柴火,肩頸坐著一隻小狼崽子。
衛宴時淡眼看肩頸處的小家夥,試圖和它交流:“下來。”
小狼崽子:“嗷”
麵對它故技重施的撒嬌,衛宴時冷眼瞥它:“又胖又重。”
才三個月大的小崽子:“嗷嗷——”
衛宴時聽不懂,但會打擊狼,接著上一句話補充道:“一點用都沒有。”
不會看家護院,但很會嚇人的小狼崽子:“嗷嗷嗷!”
顧傾禾好笑聽著一人一狼的對話,隨口打趣道:“留白會馴狼?”
衛宴時閉上了嘴。
他會馴馬練兵,會射箭狩獵,也會詩詞歌賦,唯獨馴狼還沒嘗試過。
少年氣性讓他不忍服輸,於是接下來的幾天,顧傾禾在堂屋,在小院,在臥房,在小土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能看見一個蹲著的留白。
紅衫的,青衣的,勁裝的……
就如此時此刻,他穿著顧傾禾撿到他時的那身紅袍勁裝蹲在院子裡,手拿一塊晌午剩下的骨頭對著前頭的狼崽子誘惑道:“骨頭,想吃嘛,想吃就自己跑過來昂。”
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平地裡搖晃著,秋日橙黃的暖光籠罩在他身上,襯得他整個人愈發耀眼明媚起來,像個不羈的自在人,天下疆土任憑他逍遙,他卻隻在乎這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