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禾將人帶進屋子,聽他將這些經曆細細說來,震驚又好笑。
隻是憑著味道就能將食材一一聞出來,甚至能知道大致的做法,她乾美食行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靈敏的人。
不過總所周知,龍須酥最難的不是食材,而是它的製作手法和火候控製,沒有親眼見過或是在有人指導的情況下,一般都不會成功。
她這下也明白了那天去見景瑟,他為何說對家推出新菜係,錢來酒樓逐漸落寞的事了。
有了小乞丐這個強勁的鼻子,錢來酒樓哪能不少些生意。
顧傾禾看著麵前的小少年,起了拉攏的心思。不過關於龍須酥製作方法和好食酒樓刺探的事,她還是要跟景瑟說一下,一換一就當買賣人情。
小乞丐見她沉默,伸手將身上僅有的一兩銀子遞出,忐忑道:“小姐,幫幫我好嗎?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情。”
人在走投無路下,總會拋棄一些莫須有的信念。就如小乞丐此刻,麵對妹妹兩次被人強行帶走,純稚幼愣的弟弟下跪請求,小乞丐終是將娘親的教導埋在了心底。
他寧願世上的惡事都由他來沾染,都報應在他身上,也不願唯二的親人受傷。
“幫你可以。”顧傾禾點頭道:“虎須酥製作是我和錢來酒樓合作的菜品,但在這之前,我得寫信告知錢來酒樓的公子。”
小乞丐沒想到虎須酥是她做出來的,一整個人驚愣在原地,喃喃道:“我差點害了您……”
這麼會兒功夫,她也算是看出來這小孩心裡的道德感很強,但又會為牽扯到兩個親人而支離破碎。
她輕拍了下他瘦弱的背脊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你日後若跟著我,我也不會讓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
說完,她讓長安帶兩個半大的人去洗漱清理一下,自己則留在房間裡寫信。
顧大娘等人都出去後,憂心道:“傾禾,你幫這兩個小孩不會有麻煩吧?”
顧傾禾停筆,認真看向她:“顧娘,這是兩個酒樓競爭之事,我會儘量讓這件事走向他們富貴人家,而不是我個人。”
“若您擔心的話,我可以先帶著他們去鎮上住幾晚,等事情解決了再回來。”
她也不想這件事波及到顧家,畢竟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
顧大娘見她這般疏離,歎氣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大娘不打擾你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她還是沒融進這個家,顧大娘一時也有些無奈,走前還是沒忍住回頭對她說道不要什麼事都放在心底獨自擔著。
顧傾禾“嗯”了,沒多說什麼。
她早已習慣這樣,依賴的感覺從她懂事那天起,就很少有過。
細致在信裡地將事情交代好,顧傾禾喚來在外邊守候的衛五道:“你等會架著馬車帶小七去鎮上,把這份信交給錢來酒樓的掌櫃,若是他們家景公子在就交給他。”
然後指著才能讓那個掌櫃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