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幸存者和他們所保護的科研人員都已撤到了上麵,最後留下來的一位警官拉著喬向晨想要將這位軍人帶上二樓。
但喬向晨卻反手壓住對方的手“我不跑了。”
那個警官微微愣了愣,爆炸的巨響聲裡,他似乎沒聽清楚自己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軍人到底在說什麼。
然而喬向晨卻正自己扶著牆站起身來,將那個警官推向後麵的樓體,硬生生帶著見骨頭的腿站直身軀,重新檢查自己的槍械、彈藥……仿佛無數次全小隊出戰的時候一樣。
他的戰友已經戰死。
他們所保護的七位科研人員仍然活著。
喬向晨無法做到將他們活著帶出困局,但他能做到的是當自己的特戰小隊全軍覆沒的那一刻,他們的任務目標仍無一死亡。
隻要他們的小隊一息尚存,他們所庇護的目標,就永遠不會流血死亡。
這是愚蠢的堅持,但這是喬向晨最後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都死光了,他再掙紮又有什麼意義?
他要帶著這一身愚蠢的驕傲入土,去找自己的戰友們。
他隻願那一刻的相會,再無死亡與災難。
火焰正沿著白橡木地板蔓延,教堂中殿裡的木質長椅被炸的支離破碎。
軍人背對聖壇,拖著傷腿站定身軀,一寸寸挺起胸膛,背影在火光之下,很長很長。
而就在這一刻,他聽見外麵傳來槍聲。
同一時刻,蘇然也聽到了槍聲。
事實上,他距離教堂的位置太遠了,發現的又晚,教堂中殿發生大爆炸的時候,他才以雷霆姿態切入戰場。
他拎出了打造的全新槍械,名為暗麵雷神的單兵束能變形槍種,具有步槍和狙擊槍兩種模式,超高溫的束能射線,能定點射穿黑甲蟲的沉重甲殼。
雖然暗麵雷神對射殺黑甲蟲的射擊精度要求很高,但蘇然有暗能戰甲在身,大開大合地突進,也不成問題。
蘇然一路殺進來,在外麵以雷霆手段,先解決了側向的兩頭黑甲蟲,避免了教堂側麵遭到襲擊,便一路向教堂方向前進。
他來到這裡,才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這裡的戰士不是不同的戰士。
外麵的人類屍體隻有七八具,幾乎沒什麼重武器,卻橫陳著七具黑甲蟲和十幾頭屠戮者的屍體,要知道,這還是在這種相對狹小的教堂內院裡,在無覺醒者與重武器下,一比一的戰損比,隻意味著這群戰士絕非儕輩。
這樣的時節,這樣的精兵出現在這裡,蘇然又抬頭看了一眼那座燃燒的教堂,腦海中頓時想起了什麼,臉色就是微微一變,加緊腳步向教堂方向衝去。
爆炸短暫地阻擋了怪物推進的腳步,但伴隨著爆炸的結束,數頭屠戮者哀嚎者撲殺向教堂的方向,嘶吼連連。
而便在這時候,槍聲從教堂院子的外麵響起一批意料之外的援軍正從外麵切入戰場,但他們似乎先和外麵的黑甲蟲交上火,短時間內還衝不進來。
而這時候,蘇然卻已經逼近教堂的正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