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要到謝晚凝身邊去了,我連自己走都不行嗎?
就因為我們是不平等的契約關係……
難道,我以後還得帶著我的寶寶當個被人唾棄的“小老婆”嗎?
大渣男!
夏小梨望著凶戾冷漠的刑赫野,喉口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順著眼角不停往下淌。
女孩臉上的受傷和無聲的哭泣,直直刺入眼底,帶來細細密密的疼。
灼燙的淚水滴到手背上。
刑赫野瞳孔微動,猛然收回了手,嘴上冷硬又近乎煩躁地斥道:“不準哭!”
你莫名其妙要跟我離婚,帶球跑,你還先哭上了??!
他越凶,紅著眼圈的夏小梨眼淚就淌得越快。
她難過得心口像被人刺了道口子,又撒了鹽巴,酸麻的刺痛不斷蔓延開來。
女孩抬起雙臂捂住眼睛,終於不管不顧哭嚷道:“我為什麼不能哭!沒有你這樣的!”
“你明明就要去找謝——啊!”
平穩快速行駛的車身,突然過山車似的劇烈搖晃顛簸起來,像是碾到了幾個大坑。
夏小梨被顛得高高拋起,屁股都離了座椅,身體失去平衡栽倒,腦門就要往隔板上撞。
刑赫野臉色驟變,伸臂將人撈過來,抬腳往駕駛座椅背上一踹,揚聲罵道:
“眼睛不用就捐了!怎麼不乾脆開溝裡去!”
怒斥聲劈頭蓋臉從隔板那頭砸過來。
坐在駕駛位的吳方越,心裡拔涼拔涼的,非洲挖礦離他越來越近了。
這大晚上下雨天烏漆嘛黑的,誰能想到好端端的路上會有這麼多破坑。
刑赫野心口突突直跳,低頭看向夏小梨,“沒事兒吧?”
夏小梨捂著嘴,細眉皺成一團,身體微微發著抖。
他眉頭皺起,伸手去拉她的手,“怎麼了。”
車身突然又一晃,夏小梨捂著嘴瑟縮著發出模糊吃痛的聲音。
刑赫野呼吸一緊,將人穩摟住,喝道:“停車!”
邁巴赫立馬減速,在越來越大的雨幕中停下。
“怎麼了?我看看。”
他俯身歪頭看著夏小梨,語氣放緩了,小心把她手拉下來,在看清女孩嘴上鮮紅的血時,呼吸驟停。
夏小梨哭嚷著要控訴的時候被顛得重重咬到了舌頭,她痛得渾身發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感覺嘴裡越來越濃的鐵鏽味。
這才不過幾秒鐘,鮮血就從嘴角溢出來了,淌過白皙的皮膚,在車廂頂燈的光線下,視覺效果十分驚悚。
看著甚至像是夏小梨要咬舌自儘了。
“彆怕,讓我看看……”
刑赫野心口發顫,緊張地托住小臉,一手輕輕捏住她痛得克製不住發抖的下頜,小心捏開。
女孩軟紅的口腔裡,舌尖上一道極大的破口,正飛快往外淌血,很快順著嘴角流到他的手指上。
比岩漿還燙。
“嗚嗚……疼……”
夏小梨張著嘴口齒不清地嗚咽,一動不敢動,吃痛的眼淚不停往下淌,身體微微發著抖。
“彆怕,彆怕,我們去醫院。”
刑赫野神色緊繃,一邊溫柔地托著夏小梨的臉安撫著固定住,一手小心把她抱坐到腿上,手臂將嬌小的人兒圈在懷裡穩住。
“乖,彆動,沒事兒的。”
男人低頭飛快在女孩額前落下安撫一吻,然後,轉頭降下格擋,變臉暴喝:
“去醫院!!”
“睜大眼睛給我開穩了!!!”
吳方越和周哲在後視鏡裡對上視線,兩人透過後視鏡,同時看見老板和夏小姐那滿手滿臉的血。
心頭同時咯噔一下。
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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