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赫野扭頭,微訝地瞧夏小梨。
難道戒指的事,被她知道了?不應該啊,這小豬消息能這麼靈通?
送戒指這種事,白癡都知道要保密才有驚喜。
男人故意插兜,帥帥地傾身,戲謔道:“怎麼,想讓老公給你報備行蹤?”
他笑得痞壞,隻要夏小梨說“是”,他定要好好逗一番,再順勢討個好條件。
比如,喊聲“老公”,每天出門前主動親親,每天發四十條消息什麼的。
誰知,夏小梨直接轉身,關門,讓他吃了個閉門羹。
嘖,脾氣越來越大了。
刑三爺直起身,望著緊閉的門板,渾然不覺自己笑得有多不值錢。
夏小梨站在在門內,聽見了模糊的朗笑聲,心跳混亂失序。
她真是要被刑赫野搞得分裂了。
真想,真想,真想衝出去抓住他說“不準你去找謝晚凝!你這樣對我笑,就不準再喜歡她!”
夏小梨雙手捏著手機,在房間裡亂走,感覺渾身像有一團溫躁的火苗在亂竄。
她甚至想衝到被“查封”的客臥去,把那份時時刻刻提醒她身份的契約找出來,撕掉!
就在她抿著唇,豁然轉身去拉門把時,掌心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夏小梨所有的衝動和勇氣,在看見來電顯示的瞬間,全部被湮滅。
“晚凝”
謝晚凝的來電。
她來找刑赫野了。
夏小梨無法形容自己是用多麼難堪驚慌的心情,胡亂把電話掛斷的。
隻是在震動消失的瞬間,一股無所遁形的羞恥感,像那天的大雨一樣,將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
夏小梨,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手機又震了一下,鎖屏界麵跳出一條來自謝晚凝的消息。
夏小梨強迫自己移開了眼,不去看“赫野”後麵的字。
她把手機屏幕摁滅,拔掉床頭櫃上插在自己手機上的充電線,插上刑赫野的,然後掀開床單,躺了進去。
極為寬敞的臥室裡,不知不覺多了不少女孩的物件,不再是以往性冷淡至極的樣子。
窗簾大敞著,晚霞餘暉從巨大的落地窗投進來,將床邊微微隆起的一小團罩住,形成一小塊陰影。
夏小梨蜷縮著側著身,在越來越暗的陰影中醒過來。
女孩動作緩慢的坐起身,睜著微微發刺的眼皮環顧周圍,外麵天際雲團混沌,隻剩下一線暗淡的紅霞。
天黑了。
床頭櫃上,隻剩下一部手機。
夏小梨緩慢地深呼吸一口氣,神色平靜地掀開被單。
昏沉的睡眠,讓她胸口總有一種壓著喘不上氣的感覺,這幾天總是作亂的反胃,也配合著要給她找麻煩。
很想吐,又悶著吐不出來。
夏小梨輕揉著胃起身,精神萎靡地擰開門往外走,連拖鞋都忘了穿。
屋子裡靜悄悄的,她半闔著眼,慢吞吞往洗手間走。
“是,我承認,阿野,是我沒照顧好她,晚凝流產和要退婚,都是我的錯。”
夏小梨腳步僵住,瞳孔微微放大地緩慢轉向客廳的方向。
是刑硯勤的聲音。
他在和刑赫野說話……
熟悉的帶著譏諷戾氣的嗤笑聲,清晰地傳過來。
“倒是第一次見你沒有巧言推脫的時候,恭喜你終於對自己是廢物有了清醒的認知。她當初選你,就跟瞎了眼差不多。”
“阿野,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從小我們這群人裡你是最護著晚凝的,她一直喜歡的是你,我其實也知道。”
“以後,晚凝就拜托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