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悄悄抗議地努了努嘴,才放下碗來,自己給自己搬台階。
無比誠懇認真地胡說八道:“刑先生,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苦麻了,寶寶不能從小就吃這麼多苦的,以後會倒黴!”
刑赫野抿唇強忍住笑,朝她勾勾手指。
夏小梨十分審時度勢,乖乖抱著大碗走到男人跟前,仰著小臉看人。
倒是越來越知道賣乖。
刑赫野噙起笑,修長的指從她額前的碎發往後捋到發尾,低眸的神態慵懶。
“頭發長長了。”
“想出院嗎?”
那肯定想啊!!
夏小梨立馬更蹭近一步,眼眸亮晶晶的:“可以出院啦?!!”
“明早檢查表現好的話,就是明天。”
刑赫野把她手裡的大碗一收,彎腰在她唇上嘗了一口,嘖嘖笑她:“真是一點沒喝。”
沒有半點苦藥味。
夏小梨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耳朵,怕刑赫野覺得自己浪費老人家的心意,解釋說:
“喝了好多天,實在喝不下了,我問過章醫生的,她說喝這些沒啥大用。”
“嗯。”
刑赫野剛從公司過來,身上有淡淡印刷紙的油墨味,他摟著夏小梨,推開陽台門走出去透透氣,一邊說:
“以後那邊送來的食物,都不要吃。”
夏小梨一愣,“陳管家送來的也不吃麼?”
刑赫野隨意揉揉她的腦袋,語氣輕鬆:“嗯,明天出院了直接回金鼎府,住家裡。”
……
第二天一早,夏小梨十分配合地又做了一係列檢查。
塗了黏黏滑滑耦合劑的儀器,在小腹上輕摁著移來移去,癢得很。
夏小梨歪著脖子,十分緊張地看著旁邊烏漆嘛黑一團的屏幕,直到章醫生說一切正常,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終於!!!
這陣子的針沒白挨!藥沒白吃!
“謝謝章醫生!!”
女孩從檢查室出來,回病房的路上,步伐都是歡快的。
今早拔了留置針之後,感覺手臂終於是自己的了,夏小梨開心地晃著手臂,看什麼都覺得陽光明媚眉清目秀的。
真好呀!
等刑先生晚點過來接我,我們就回家去,不用去刑家住了,太棒了!
還能一起去逛超市買菜!
我要做菠蘿咕嚕肉!酸菜肥腸!紅燒肉!香香辣辣的鹵鴨翅!再切一個大西瓜和刑先生一起吃!
夏小梨在心裡盤算著出院的第一餐,嘴角都快咧到天邊上。
住院這段時間,吃得比牛嚼草還乾巴,她昨晚夢裡都是紅燒肉,差點把刑赫野胳膊當豬肘子啃了。
啊!想擺攤!想打工!想去春日!想掙錢錢!
小半個月沒打工掙錢,沒記賬,夏小梨感覺怪不習慣的。
要不是醫院裡人來人往,她真想仰天嗷嗷兩聲。
鈕鈷祿梨梨!帶娃歸來!
女孩踩著拖鞋,腳下呲溜搓著瓷磚地板往前伸,一個幅度極小、安全係數極高的“漂移”動作,轉過了拐彎。
臉上歡快的笑容還沒完全釋放到位,就僵、住、了……
(▼ヘ▼)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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