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這個乾什麼?
刑赫野拿起來翻動,轉身正要坐下,一眼看見衣櫃前攤開的破爛行李箱。
男人半蹲在行李箱前,十分不講究他人隱私地翻了翻,全是那些小豬小鴨劃船的幼稚舊衣服,還有那個蠢蠢的海豚抱枕。
居然真還全留著。
留著能乾什麼?我還能給你機會穿回這些破爛?
刑赫野掀起眼看著衣櫃裡掛滿的名牌衣服,眉頭忽地蹙起,快步走到床邊又拿起那幾份契約翻動,漸漸地臉色越來越沉。
違、約、條、款。
看的全是違約條款。
刑赫野轉頭,眸光沉沉地盯著那個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破爛行李箱,下顎線危險地繃緊。
大門被“砰”地甩上,力道重得仿佛整個金鼎府都在震。
……
刑家主家。
“少爺回來了,一會兒就開飯。”
陳管家接過刑赫野拋來的車鑰匙,說:“老爺他們晚飯後要去醫院看望謝小姐,少爺要同行嗎?”
“不吃,不去。”
男人渾身籠罩著低氣壓,冷冷扔下四個字回了房。
陳典望著自家少爺殺氣重重的背影,無奈笑著搖搖頭,小少夫人才兩天不在家,就跟吃了炮仗似的,飯也不在家吃了。
房門被“砰”地砸上。
刑赫野站在房內,感覺一股越燃越烈的火,在胸口爆裂亂竄。
好啊你,夏小梨,表麵乖得能搓能揉,背地裡淨琢磨著想乾這種“大事”是吧?
很好,非常好。
男人胸口劇烈起伏,英俊桀驁的臉上黑沉陰鷙得嚇人。
他現在沒有直接去抓人,就是還有幾分理智,怕自己直接把那個膽肥得敢琢磨違約跑路的丫頭掐死。
他叉著腰,冒火的視線一一掃過房內屬於夏小梨的物件,書、畫畫的草稿紙、小毯子、桶一樣的胖杯子……
等等。
刑赫野的視線,詭異地定在床頭櫃的噸噸桶上。
他快步走過去,拿起隻剩一點點水的大胖杯子晃了晃,視線再往下,盯住桌邊的布藝小籃子。
這是夏小梨平時放藥的地方,卻總欲蓋彌彰地放了顧鈞意送的奧特曼布偶壓在上麵。
計劃一周不回來睡,居然沒帶藥和這笨水桶?
奧特曼被人拎起,無情甩飛,躺到地上。
刑赫野抓起一把藥瓶,藥片發出嘩嘩響,銳利的眼神盯著每個瓶身,臉色越來越凝重。
全撕了,標簽全被撕了。
隻是調理生理期的藥,為什麼多此一舉把標簽撕掉?
平日裡又乖又老實的人,又怎麼會好端端偷偷收拾行李想跑?
不對勁……
男人的眉頭皺得死緊,眸中強壓著越來越濃烈的莫名焦躁。
“……太蠢了,女主得絕症都快死了,他還在那阿巴阿巴——”
女職員吐槽電視劇的話,突然詭異地閃進腦子裡。
像是一道驚天閃雷重重劈來。
刑赫野瞳孔放大,眼眸猩紅地死死瞪著手裡全被撕了標簽的藥瓶,大腦一片空白。
夏小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