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變得尋常,還明顯透著姐弟之間慣有的擠兌嫌棄意味。
臭小汁比鬼還精!
刑黛萬分可惜地“嘖”了一聲。
顧鈞意聽到媽咪的名字,興奮地扒開刑黛捂嘴的手,奶脆脆地喊:
“啾啾!!!”
夏小梨最終還是沒走成。
被親弟弟不鹹不淡擠兌了一頓的刑黛,完全不影響心情,十分興奮地拉著夏小梨問,刑赫野背地裡跟她說話是不是都這麼夾?
哎喲,那寵的勁兒,刑黛簡直要懷疑以前那個鋼筋弟弟被奪舍了。
臭小子打小就不會說軟話,那嘴跟長刀片了似的。
夏小梨哭笑不得,刑先生那確實可會挑剔了。
隻是,有時候又很會撩人。
兩人圍繞某位“挑剔鬼”說了不少話,再加上有顧鈞意這個可愛的鬨騰蛋暖場,夏小梨不知不覺放鬆了許多,見小寶貝趴在自己腿上眼皮都打架了,便先出去了。
家宴沒那麼快開始,夏小梨往刑黛說的方向走,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休息。
刑家大得沒邊,她走了一會兒就暈頭轉向了,見到拐角處廊邊有幾個人在閒聊,本想換個方向。
“那就是老三的老婆啊!上次硯勤訂婚你們沒去啊?他帶過去了,就是她。”
“啊?是她啊,不是說沒門沒戶的丫頭,鬨著玩的嗎?怎麼帶回主家來了。”
“不是說赫野沒在國內,我看啊估計是自己跑來露臉,想要個正式名分的!之前你大堂伯在外頭養的那個小賤人不就這樣,大著肚子上他家鬨了半年,最後拿了一千萬才走了。”
說這話的富態中年女人,是刑家旁係二表叔的老婆王燕。
有人咋舌:“不至於吧叔母,不是都領證了。”
“一張紙對他能有啥影響?要結要離,不就一句話的事,”王燕煞有介事地哼一聲。
“要不怎麼一直沒帶回來,這種年紀小又沒家世的女人就是玩玩的,哪裡拿得出手。”
夏小梨眉眼一淡,沒再聽下去,轉身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恰巧沒看到柳琬茵從外頭剛回來,經過廊角時停住,“你們說誰來了?”
“夏小姐,老爺請您上去。”
夏小梨在小花園涼亭遇到了自稱是管家的中年男人,被領著進了一間書房。
看著坐在尊貴威嚴的書房上首,表情沉肅眼神如炬的老人,夏小梨有一種很錯亂的感覺。
還真是這位……
她訕訕地躬身見禮。
刑嚴坤沉著臉看她,沒說話,上位者的威壓深重,氣氛十分凝重。
完了,一起逃城管吃泡麵的交情不好使。
說不定就是故意趁刑先生不在,把她叫過來處理掉的。
夏小梨心裡發怵,曾經看過的各種狗血豪門虐戀電視劇情節在腦子裡飛閃。
男主要娶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主,必定會引得家主勃然大怒,大動家法,然後使儘手段把人逼走。
況且她算哪門子女主啊,她是個連家都沒有的小野草,人家女主都是不貪圖男主錢財,被甩支票都要不卑不亢地說“我不圖他的一分錢!”的。
她收了刑赫野可多可多錢,屬於就圖錢的,乾啥都計費呢。
這不得被收拾慘了。
就像刑先生媽媽一樣,上來就甩巴掌。
夏小梨越想越惴惴不安,視線落到書桌前巴掌大的玉石假山硯台上,不動聲色地往後挪,可彆一生氣砸我腦門上來。
刑嚴坤看出她臉上的緊張戒備,視線隨著落到硯台上,嘴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