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黛撐著下巴,精致的五官與刑赫野有幾分神似,上挑的桃花眼裡全是興味八卦,新做了碎鑽美甲的手指,點點餐桌中央巨大的花束。
“最近的事兒我可都聽說了,這麼久了,還不把那位神奇的弟妹介紹給姐姐認識,說不過去吧?”
刑赫野十分淡定,“你一聲不吭跟人未婚先孕,娃都一歲了才回國讓我換尿布,就說得過去了?”
“臭小汁!”
桌下,刑黛的高跟鞋踢了個空。
刑赫野未卜先知,腿早挪開了。
小土豆顧鈞意坐在舅舅腿上,看著媽媽吃癟,笑得噗哈哈哈哈的,口水都噴出來了。
大半個月沒見的姐弟倆,一見麵就互相擠兌了幾個來回。
刑黛沒占到上風,若無其事地拂了拂真正精致到發絲的長發,稍微正色道:
“媽那邊,你打算怎麼辦?我看她都要氣瘋了,我一看她電話都頭疼,要不是她最近國外有好幾場展抽不開身,我看家裡能攪得天翻地覆。”
“你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廢物點心?”
刑赫野語氣淡淡,把咖啡杯轉了個方向,喂給扒著杯子好奇的小土豆,成功把小孩兒皺成苦瓜臉,呸呸呸直吐舌頭。
刑黛輕歎,也是。
她這弟弟從小受了最多的規訓,最嚴苛甚至變態的教導,結果變成了他人口中最桀驁叛逆無人可管束的刑三爺。
她說不出替母親辯解的話,也沒法在中間說和,畢竟她這個從小享受著母愛,從無作為的旁觀者,又何嘗不是加害者呢。
“爺爺那呢?我聽說他催你和硯勤生繼承人,你怎麼想的?硯勤急著訂婚我能理解,你怎麼還能隨便找個女人就結婚了。”
刑赫野有多“恐女”,並且一直不願意碰刑家的產業,她是知道的。
刑赫野的回答一如既往噎人:“想結就結了。”
刑黛這一通問,沒挖出來半點弟弟的真實心思,也沒氣餒,倒是瞧著他心情不錯的樣子,有些驚訝。
很少人知道,雨天,是刑赫野最討厭的天氣。
或者,可以說是厭惡至極。
今天這糟糕壓抑的大霧大雨天,刑黛原以為會看到一個低氣壓的冷麵弟弟,沒想到,他很放鬆地在笑。
看來這碗湯都被喝光了的麵,不是普通廚娘做的。
刑黛笑道:“小野,姐姐現在特彆好奇那位弟妹。”
刑赫野哼笑一聲,掐住小土豆肉嘟嘟的臉頰,壞心眼地揉捏:“我勸你彆好奇。”
“彆呀!隻要你真心喜歡,就是長得像翠花,拉低咱家的顏值,我也認了,一定給弟妹送份大禮好吧~”
刑赫野想到某個財迷,扯唇嗤笑,“行啊,彆整花裡胡哨的,準備點值錢的。”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刑黛就抱回兒子準備走了。
“走了寶貝,舅舅不收留你,咱去機場接爸爸去。”
這分明就是一早去機場接人,順路來突擊八卦的。
“啾啾!啾啾!”
刑赫野往椅背上一靠,隨意朝伸著小手不樂意走的小土豆擺擺手,連起身送都省了。
刑黛想起什麼,回身問:“這花設計得挺有意思,哪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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