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瑩亮的頂燈下。
少女有些蒼白的小臉急成了薄粉,眼圈紅紅的,羽睫濕濡,抬眸看過來的眼神驚慌又無助。
暖杏色寬鬆長袖衫下擺下,是一雙纖長白皙的腿,如果忽略上麵的青紫和傷,這一幕實在像在勾引人。
啪嗒。
一管擰開的藥膏掉到地上。
“對、對不起……我馬上出去了。”
夏小梨手足無措,勾著白色藥膏的食指抓住衣擺,全蹭在了上麵,她飛快撿起藥膏,羞恥難受得低下頭,直掉眼淚。
抓住擱在洗手台邊的褲子,擋在身前就莽莽地跛著腳往外走,想讓出浴室來。
即將錯身而過時,肘彎被大掌圈住了。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似有些無奈:“躲這兒哭什麼?”
夏小梨憋著細聲,用手臂擋住臉才哭出來。
她疼。
藥膏怎麼都抹不到,心裡著急,弄得更疼。
還被看見了這樣羞恥丟臉的樣子,夏小梨感覺自己整塊臉皮都被生生剝掉了,火辣辣的。
又覺得很委屈很無助。
刑赫野難得溫聲地一問,她就繃不住了,咬住唇,低聲嗚咽著一下把衣袖哭濕了。
刑赫野垂眸看著這個身量才到自己胸口,掩著臉壓著聲哭得肩膀發顫的女孩,眉心擰成川字,像是遇到了世紀大難題。
怎麼總是掩住臉哭。
總是在他對她定下某個印象的時候,轉眼又推翻,總是……一副很可憐無助的模樣。
自昨晚之後,手臂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俯身一箍就將人抱了起來。
夏小梨細細的啜泣聲嚇得停住,手裡的褲子掉在地上。
男人往裡幾步,將她放到洗手台上,沁涼的瓷片冰得她一哆嗦。
下一秒又被攬起,再放下,底下墊了一塊純白的浴巾。
旁邊傳來嘩嘩水聲,她低著頭渾身發緊,不知道刑赫野要做什麼。
水聲停下,緊緊捏在手裡被擠出一管膏體的藥膏被抽走。
夏小梨下意識要搶回來,後頸被大掌掌住,“彆動。”
浴室裡一下變得格外靜謐,空氣都仿佛凝住了。
骨節分明的大手溫度很高,掌背指節若有似無劃過的觸感,讓人心臟微微縮緊。
“弄傷你了?”
“疼?”
夏小梨渾身瑟縮了一下,想往後蹭,被摁住後背進退兩難。
她低著頭,臉藏在頭發的陰影裡,看見男人的手從衣擺下離開,很快又回來。
眼淚無聲從眼眶溢出來。
夏小梨心臟繃得發麻,雙手無助地抓住了刑赫野的手臂推拒,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邢先生……”
一隻大掌壓著後頸將她摁在結實的胸膛。
頭頂傳來男人慵懶輕肆的話:“怕什麼?”
“你以為昨晚是誰給你弄乾淨的?”
夏小梨雙手蜷緊,無力地撐在洗手台邊,咬住唇臉埋在男人胸口。
好不容易結束,夏小梨剛鬆一口氣,那觸感又來了,她輕輕抽氣。
鼻腔湧起一股酸脹,夏小梨控製不住地流眼淚。
為自己異常的反應感到羞恥。
男人胸口的衣領被眼淚浸濕,繼續一本正經給她上藥。
這讓夏小梨更覺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