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滾出去,瞎杵著等我誇兩句?”
在又把一個總經理罵得含淚羞憤而出之後,刑三爺把冒煙的槍口,對準了還乾站著礙眼的特助。
周哲皮也緊了,他準備要彙報的事,說小真的芝麻綠豆這麼小,說大……呃,也可能很大。
關鍵是看老板心情。
偏偏老板這幾天的脾氣,宛如火山爆發,射出冰川利劍,稍有不慎就是跟方才的王總一個下場。
“老板,之前給謝小姐演出訂的花,儲值已經用完了,需要續訂嗎?”
他鬥膽猜測一下聖意,必定是不續了的。
果然,刑赫野聽了劍眉一擰,不耐道“什麼花。”
周哲把單子遞過來,喚醒了刑赫野的記憶。
五年前,謝晚凝的第一場國際個人演奏會,好友們都十分給麵子包機去現場聽了,唐悅帶了超大束的花,刑赫野、周逸明等幾位男士則分彆送了精致的祝賀禮。
當時,謝晚凝身為冉冉升起的年輕大提琴藝術家,光環無限,才華、相貌、家世無可挑剔,無不讓人豔羨,想送花的人幾乎要將舞台淹沒。
謝大小姐抱著滿手的花束明豔動人地下台來,卻還伸手向刑赫野要花。
當時,男人被時間過於冗長的演奏會弄得怠懶,隻抄著兜說“下次”。
謝晚凝抬著下巴,驕傲要求“每次都要有花!”
唐悅幾人也摻和起哄,說他們也要花。
刑三爺大方,一視同仁,還落下規矩“好說,花到了,我人可就不一定到了。”
事情轉頭就扔給了在五年前已經很萬能的周特助,周特助自然辦得妥妥當當的。
著人聯係了全球連鎖的知名花店品牌,下了一個長期訂單,自動跟蹤謝晚凝的公開演奏會行程,每次在演出當天由當地的連鎖店送出花束,附上“演出順利”的賀卡。
為了不顯得太流水線,周特助還讓老板親筆簽了個瀟灑的“野”字落款,掃描發給商家自動打印批發,一勞永逸。
當然,順帶地也給老板幾位幼稚要花的好友們,下了每年的生日花訂單,也有賀卡。
這事一開始整挺好,後來,在唐聞生日嘚瑟曬照之後,頻頻撞款,大家才知道自己被這個無情的男人“耍了”。
雖抗議,但無效。
因為充的錢實在太多,離奇的“傳統”一直傳了下來。
久到不光刑赫野完全忽略了這件事,連親手操辦的周哲都差點忘了。
鑒於老板和謝小姐各有了婚配,按理幾個月前就應該取消的,可他實在是忘了還有這茬。
偏偏撞在夏小梨疑似因為謝小姐跟老板鬨矛盾的節骨眼,那真是死啦死啦滴!
刑赫野沉著臉,把單子扔回去,“全取消了。”
“是。”
周哲暗鬆一口氣,正要轉身出去,又被叫住。
一般,周特助很少震驚的,但聽了自家老板交代的事後,他真的很難不震驚。
這在以前,以刑赫野的脾氣,絕對不可能!!!
臉色陰沉了三天的刑三爺,不耐地敲了敲桌麵,“我今晚就要拿到。”
落地窗的半扇百葉簾被關上,寬敞得充滿高科技性冷淡感的辦公室一角陷入昏暗,男人仰頸靠在椅背上,微闔著眼,閉目養神。
持續幾天的難以入眠,讓神經隱隱抽痛,脾氣暴躁得見人就想抽,又倦怠得什麼都不想乾。
刑赫野腦中不斷回著,那晚夏小梨把他推出房門時的表情。
皺著臉,神情執拗,有點生氣。
可是,眼神卻很難過。
這讓他沒有再抬手強硬把門攔住,隻是那該死的掉漆破鐵門,看起來真的很礙眼。
要不是她懷孕了,他就該一腳把門踹了,直接把人綁回去,周逸明勸他彆把人逼太緊,談什麼循序漸進,強扭容易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