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陰沉縹緲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纖薄的眼皮下,眼珠子動了動。
夏小梨皺著眉,幾次沉滯的呼吸過後,才終於艱難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眼前一陣發黑。
好一會兒才看清自己坐在車裡,光線昏暗。
“醒得比我預料的早啊~”
一道陰森又愉快的男聲從旁邊傳來。
她悚然一驚,扭頭一看,驟然對上了一個黑白麵具,嚇得猛地往後躲。
脖子卻立即被狠狠勒住,幾乎有喉管被切斷的感覺。
“呃!”強烈的刺痛,讓夏小梨立即坐回去,恢複了原來的姿勢。
雙手在脖子上摸到了一條細長的塑料條,內側的密齒貼著她的脖子,隻要稍微一動,就會被狠狠勒住。
她的脖子,被人用可能是塑料紮帶的東西綁在車座上了。
細指勉強能塞進去,用力往外拉了拉,紋絲不動。
夏小梨目光驚懼地瞪著副駕駛的麵具男,微張著嘴用力深呼吸,努力想從滿腦昏沉滯重中掙紮出來,快點恢複完全的清醒。
她呼吸粗重,心跳失序,幾息間就冷汗如瀑。
“怎麼不叫,也不哭?真讓我失望啊。”
男人的聲線變得正常。
視線適應了昏暗環境後,夏小梨模糊看清了半個黑白麵具下斯文周正的臉,男人不厚不薄的唇往上扯了扯。
十分眼熟。
夏小梨瞳孔放大,渾身寒毛豎起。
“宋、鬱。”
“非常榮幸,刑少夫人終於認出在下了。”
宋鬱露出愉快的笑,拿出一個平板立在車前控製台上擺弄,一邊老朋友似地和動彈不得的夏小梨聊天。
“睡得還好嗎?今天我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甩掉你男人派來的狗皮膏藥。”
他摁開平板開關,扭頭看著夏小梨,“他可真是為你煞費苦心啊,派人天天盯著我,讓我想來找你敘敘舊都麻煩得很。”
刑赫野,是刑赫野……
夏小梨心跳越來越快,警惕道“宋鬱,你到底想乾什麼。”
“噓。”
宋鬱豎起一根食指在唇邊,笑容隱隱透出陰森變態的意味,“你應該叫我鐘鬱才對~”
夏小梨渾身一涼,望著外頭的即將完全變黑的天色,猛然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激動地掙紮起來。
“我爸呢!你把我爸爸怎麼了!!!”
紮帶在細嫩的脖頸上勒磨出深深的紅痕,壓迫著喉管,讓人呼吸困難。
夏小梨被迫再次停下來,呼吸混亂地仰起脖子,顫抖著重新把幾根手指塞進去,抵護住喉嚨。
宋鬱就這麼看著她,從激烈掙紮的恐懼,到安靜地害怕,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彆著急,你馬上就會和他團聚的,先來看個好東西。”
他拍了拍平板,指尖摁開一個視頻,然後悠然坐了回去。
畫麵裡的內容,完全超乎了夏小梨的想象,直直衝擊著她的視網膜和神經。
古怪的舞台上,一個帶半臉麵具的黑衣男,和兩個被捆縛著渾身流血的女人,還立著個純黑鐵架子,上麵掛滿各式像刑具、又像某類用品的古怪東西。
血腥、紅白相間,混合成極其恐怖、刺激的畫麵。
她努力壓住尖叫聲,立即偏開頭緊緊閉上眼,但那視頻裡的聲音無孔不入,讓她胃裡翻攪、作嘔。
精神超出承受閾值,夏小梨控製不住閉著眼咬牙大聲斥罵“宋鬱!你變態!神經病!”
“關掉!馬上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