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這天,被親爹猛誇了一頓越發懂事能乾的唐大少爺,樂顛顛地拿上車鑰匙出門,到史家接上史錢,又到醫院看望他們躺了許久的好兄弟。
“野哥!俺們來也!”
剛一推開門,看見病床上的情形,唐聞就忍不住嘴賤
“喲!‘母子平安’啊,野哥~”
一隻綠色大青蛙,張著四條大長腿,直接照臉砸了過來。
唐聞兩手熟練接住這大凶器,和一雙大大大的“眼睛”對上了視線,手裡這玩意兒規律拍動的綠爪子,直接落在他身上,一拍一拍的。
“安睡吧~小寶貝……”
優雅洗腦的哄睡兒歌,飄進腦子裡。
慣愛這種“醜東西”的唐聞,樂嗬道“這原來還能唱歌啊,阿史這適合你,給你和小可樂,一人買一個怎麼樣?哄睡神器。”
“你自己用吧你。”
史錢無語地抬手把他的臉,摁到悲傷蛙臉上,率先走了進去。
病床上躺著的一大一超小的刑家父子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刑赫野正生無可戀、一動不動躺著,而他身側的兒子,入睡失敗的小奶娃全身都在活動,活躍非常。
刑星煜睜著圓溜溜的黑葡萄眼睛,好奇地望著他史叔叔手裡一晃就“嘩嘩”響的龜殼。
吐著小舌頭,發出咿咿呀呀的可愛聲音,小拳頭興奮揮著,那短短的腿腿,更是十分活潑地上下踢動。
明明小小一團,那倆小腳跟,卻能把病床敲得砰砰響。
史錢一樂,從龜殼裡掏出一枚銅錢,碰碰小星煜的手,立馬就被小手抓緊了,掄圓了打圈圈。
“小家夥怎麼這麼精神。”
刑赫野垂眼,瞧著正生動演繹“嬌兒惡臥踏裡裂”的兒子,陰森森道
“你倆要是晚來兩分鐘,他就沒這麼精神了。”
被他野哥剜了一眼的唐聞,假作不知是自己剛才開門那動靜把快要被哄睡著的小侄子鬨清醒了,麻溜把那悲傷蛙塞回小星煜身邊,還趁機捏捏可愛的滑溜溜q彈臉蛋。
“野哥你這是重傷不下火線啊,小嫂子呢?怎麼忍心讓你帶娃。”
刑赫野黑著臉抬手把鍥而不舍唱哄睡歌的悲傷蛙開關關了,說“找醫生去了。”
唐聞拖來凳子坐下,握住小星煜的一隻小腳丫,掌心感受到十分生猛的力道,咋舌
“嘖嘖這攻擊力,要是踢歪了,野哥你這骨頭不得再斷一根。”
刑三爺淡定道“你嫂子故意的。”
因著昨晚那出,小姑娘還生著氣,就故意把兒子放這來,成心要折騰他。
唉,玩脫了,該他的。
史錢挑眉,張嘴就來“感情破裂了?”
刑赫野抓起悲傷蛙,直接砸他臉上,“嘴巴長瘡了?說的什麼屁話。”
要不是他現在動不了,估計史大公子還會被摁著腦袋塞進垃圾桶裡。
史錢悶笑著聳聳肩,拿悲傷蛙墊手,盤著油光水滑的龜殼,調侃道
“那時候她昏迷了都還死抓著你的手,撬都撬不開,這會兒,居然傷沒好就舍得折騰你了?”
那天晚上,刑赫野和夏小梨是一起被擔架抬出來的。
等候已久的醫生初步檢查後,說他身上斷了四根骨頭,有一根差點插進了肺裡,臟器更是多處受損,情況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