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刑老爺子81歲大壽。
壽宴辦得隆重,來往賓客如雲,其中數最忙碌的是刑硯勤,最得意的則是刑雲棟。
因著刑老爺子在壽宴上宣布,未來將由大孫子刑硯勤執掌刑家,外界揣測觀望數年,終於有了定數。
一時間,風向已定,恭賀聲無數,賓客們紛紛到刑硯勤跟前敬酒攀談,再百般恭維羨慕刑雲棟生得個如此優秀的兒子。
數十年來,一直被親爹嫌棄不堪用的刑雲棟,這回終於揚眉吐氣。
以後刑硯勤掌家,刑硯勤得聽他這個當爹的,那還不是等於他說了算?
幸好啊,幸好啊,要是刑赫野那不孝的兔崽子當家,自己可就是天天烏雲罩頂,沒幾年就得被氣死了。
刑雲棟背著手,在一聲聲的恭維聲滿麵春風地到處走,仿佛是他自己中了狀元郎,若是胸前在用紅綢斜掛個大紅花,那就更像了。
偌大的宴會上,唯有刑赫野這處落得最為清淨。
唐聞拋著堅果仁吃,探頭樂道:“野哥,刑叔這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過壽。”
刑赫野翹著腿,悠閒地靠在寬敞的沙發上,腿上抱著刑星煜,長指放在兒子軟qq像小肉丸子的臉上,一捏一捏的。
聞言,漫不經心地嗤笑:“畢竟他也沒機會過81大壽了,蹭一把是一把。”
唐聞笑得差點把花生米嗆進鼻孔裡。
在座幾人都是最親近的,自然清楚個中內情,刑雲棟這爹當得確實荒唐,風流成性不說,還不堪用不頂事,上不如老下不如小,人到中年相貌身材還維持得不錯,應當算是他唯一的優點了。
史錢手肘撐著沙發扶手,一邊看著卜算問卦的視頻,一邊擺弄新得來的寶貝龜殼,聞言,十分樂於助人道:
“我給刑叔算算?”
不巧,刑雲棟被人一路恭維著晃到了這兒,當然也有故意在刑赫野跟前顯擺父威的意思,耳朵很靈光地轉過來,指著史錢手上的龜殼,心情愉悅地問:
“史小子,你要給叔算什麼?”
史錢“呃”了一聲,瞥一眼掐著靠枕瘋狂憋笑的唐聞,再看一眼當他爹是空氣一心玩兒子的刑赫野,手上搓著六枚剛從龜殼裡掉出來銅錢。
“刑叔,我這是……”
周逸明壓下笑,看過來,說:“刑叔,阿史最近新迷上了運勢卜算。”
刑雲棟一聽,笑容滿麵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擺道:“那就不用算了,你叔我啊,現下運勢亨通,頭幾十年加起來怕是都比不上如今。”
那看著……可不像啊。
史錢乾笑道:“是是是。”
唐聞歪過來,十分有眼力見地豎起個大拇指:“叔,您現在是這個。”
這馬屁,把刑雲棟拍得通體舒暢,“好小子,近日得了幾瓶好酒,想喝就讓人給你到酒窖拿去。”
唐聞看著刑雲棟大搖大擺走開的背影,嘖嘖搖頭,“野哥,你爸這麼好騙,不會在外頭被女人哄得生了十個八個私生子了吧。”
刑赫野掀起眼,驀地扯唇笑了,“可能吧。”
要是沒有柳琬茵,以前那確實是估計得有一個足球隊私生子了,這兩人倒是天生絕配的孽障,一個風流成性到處留種,一個偏執瘋魔派人監視滅種。
“欸,阿史,你算出來沒啊?”唐聞小聲八卦。
史錢拋拋掌心的銅錢,臉色有些古怪,隻說:“赫野說的倒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