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全能網紅!
“姑丈”在世的時候,天天跟“姑姑”吵架。
特彆是灌醉之後,種種不堪入目的表現,彆說老婆和兒子兒媳,就連逐漸懂事的孫子都看不慣他了。
大孫子已經上小學二年級了。學校距離家裡,也有兩個公裡這樣。
但小孩子寧可自己走路上學校,也不願意坐他爺爺的車去。
由此可見,這樣的男人多麼的失敗。
饒是如此,他仍然麻木不仁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點沒意識到自己人生的失敗。
天天混吃等死過日子,也不覺得恥辱。
沒錢就問老婆要,問兒子要,問女兒女婿要。唯獨不敢問兒子兒媳要。兒子脾氣不小,兩個兒媳的脾氣更大。
是那種“有理聲高”的大脾氣,並非無理取鬨。
所以兩兒媳自認為,當麵喝斥這樣一個“老廢物”,自己也有理。
一個大男人,本來作為家庭支柱,就應該在外撈多多的錢,養家糊口。他倒好,挨近40歲就不想做工了,開始混吃等死。
一個毫無收入、老境將至的農村人,比城裡有養老金的老人,還要過得無憂無慮。
眼睜睜看著個老婆,在外邊苦活累活,重活臟活,隻要有工就去做,苦苦維持著一個家庭的開支。他居然也能忍。
小日子過得悠哉遊哉,吃飽睡,睡了又吃;無聊了去村裡老友家串串門。有時候向女兒女婿,“乞討”般討來了點錢,就去買酒喝,買碼,樂此不疲。
他是真能厚下臉皮問女婿要錢花。
當然,不是直接說“我沒錢了,你給多少多少我吧”。這種話,就算臉皮厚如“姑丈”,那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姑丈他見了女婿之後,一昧的拖著女婿,訴說自己“這痛那痛”,甚至拿出個去鎮上衛生所拍的幾十塊錢的“心電圖”,對女婿訴苦自己花了多少多少錢治病……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就是向你要錢了。
這種情況下,女婿雖然像在大庭廣眾下,被一名“職業乞丐”拖著衣服“強行乞討”,但為了求脫身,隻能給錢“消災”。
就這樣一種感覺,女婿就算給錢你,他心裡能痛快?
後來,女婿乾脆沒事就不要到老婆“娘家”去了。就不想被變相的“勒索”。
“姑丈”就是那樣一個老混子,還嘴巴特彆刁——家裡人免費做好端上來的飯菜,這樣的菜嫌不好吃,那樣的菜不合他胃口。
不合胃口的肉菜,照樣用筷子亂翻一個遍,從來不講衛生。
同桌的人看了,真正倒儘胃口。都不想再碰他從頭翻到底的菜。
一個屋簷下生活的人,就像一個小團體。每個人在這個小團體內的地位,取決於你所做的貢獻。如果沒有貢獻,還特彆的吃東西嘴刁,說話嘴巴沒有個遮攔,開口不是說廢話,就是說一些牢騷怪話,甚至是得罪人的話……這樣的家夥,隻能招致彆人的厭惡。
從一開始的“嫌棄”,到後來的“深惡痛絕”,仿佛你說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都是錯的,怎麼看你怎麼不順眼。感覺你活在這個世上(尤其是在這家庭中),根本就是一個超級錯誤。
成見,就是那麼來的。
一旦形成了成見,以後就很難再改變它。
它已經在人們的腦海裡“落地生根”。
尤其,那個“老廢物”不去賺錢不算了,還隔三岔五的喊這痛那痛,這病那病的,著實令人苦不堪言。
明知道,家庭的開支捉襟見肘,人家一個婦人整日在外頭做苦力工,真正有病痛都強忍著,舍不得花錢去醫院檢查檢查。
你一個終日遊手好閒的家夥,反而天天喊生喊死的,扮可憐給誰看?
你如果真的怕生病,不想受苦痛折磨,家裡人勸你不要餐餐喝幾碗白酒,你為啥不聽?家裡人勸你不要白天睡覺,晚上就像個“夜貓子”似的捧著個手機看到三更半夜,你為啥不聽?勸你多做些運動,不要整天窩在家,像個“月婆”坐月子似的,你為啥不聽?
你年輕時就不注意,一身的“三高”,一身的炎症,“咽喉炎”“尿路感染”全來,現在年紀大了,還不開始注意保養,生了大病,不管送到醫院還是在家裡臥床,同樣是折騰家裡人。費錢又費力。
一家人都有種預感這老家夥終歸要大病一場,然後耗光家裡的積蓄,才一命嗚呼。
感覺,他就是上天派來折磨這個家庭的!
好不容易在吳震霆的支援下,吳瑕她姑家裡才開起個“副食店”,生意還不錯。正是生活要逐漸向好的跡象。難道又要被那個“老廢物”拖累得一夜返貧?!
結果呢?
結果大家也看到了姑丈是在家裡新加了一層樓完工以後,不慎摔跤,摔到後腦,直接殞命!
這樣直接了當的走了,倒也出乎家裡人的預料。
但大夥仍堅信如果他不是這樣意外身亡,像他那樣的無規律的生活下去,終有一天要提前病死的。
現在老天爺還算可憐家庭裡的其它成員,乾脆了當,收了他這個家夥,雖然大夥嘴裡不好說,但大多數家庭成員心裡,都暗暗鬆了一口氣的。
宛如一夜之間卸下了一副重擔。
之所以說是“大多數成員”,因為不包括吳瑕她姑。
她姑雖然跟老公吵了一輩子,感情不能說有多深,但就像養一隻狗,養久了它忽然不在了,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
總會覺得很壓抑,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不過,家裡子女那麼多,孫輩也有幾個了。這樣一個大家庭,就算少了一個成員,“姑姑”內心那些哀傷也不會持續太久。
很快的,就被忙碌的“副食店”生意,以及照顧幼子的瑣碎生活,衝淡了對亡夫的記憶。
吳瑕的那位“姑丈”,逐漸變成了大夥記憶中的一個“符號”。
在家裡人的記憶中,他的形象日逐淡漠,更彆提像吳瑕這種跟“姑丈”見麵次數都極為有限的所謂“親戚”了。
但國人就是那樣,對方生前你跟他怎麼大吵大鬨都行,但對方一旦不在了,反而每年的祭日,每年的清明重陽,都會特彆鄭重的祭拜一番逝者。
比如,今天就是“姑丈”的祭日,姑姑宰了大熟雞和大木鴨,還提前一天就買了十斤豬肉,炸了塊很漂亮的“扣肉”。
準備了“三牲”。
還有各色水果。
另外裝了幾碗米粉啊、木耳啊、腐竹啊。
兩個大的兒子,一個買了一大塊彆人弄好的“烤羊排”,一個定製了一隻脆皮燒烤小香豬。
都先拿來祭拜亡父。
姑姑看到了家裡一下子有了如此豐盛的食物,馬上就想到了打電話給吳瑕,約她到家裡來吃一頓飯。
“姑姑”總想著精打細算,連請侄女吃頓飯,都不要浪費了家裡買的一大堆好菜。
卻不知,吳瑕哪裡會白白吃她這一頓?登門拜訪之前,還要到商場去采購一大堆禮品。
包括送給姑姑的營養補品,送給幾個表嫂的名貴衣服,還有給小朋友的禮物,以及大夥都能吃的各色食物。
食物名單中,清一色都是各地的“名吃”,價格不低。
不說彆的,單單是她購買的那10斤“牛巴”,就要一百多塊錢一斤。10斤“牛巴”一千多塊錢。
一輪下來,也花了吳瑕差不多上萬塊錢。
對於吳瑕而言,這已經算是筆“巨款”了。
畢竟她一個月工資10萬,稅後真正到手的,還沒有這個數。
一下子購買上萬塊的禮物,去拜訪一個親戚。那也是因為有兩年多沒去拜訪了。就格外多破費些。
梁騰要替她“買單”,她沒答應。
這一天,剛好趕上是星期天,“姑姑”家兩個已經出嫁的女兒,也帶著女婿,上門來聚會。
人來得那麼齊,除了“星期天”的因素,當然少不了“姑姑”逐個打電話給她女兒,主動叫她們來的。
大女婿是“衛校”畢業的,是中專級彆的衛校而已。剛好跟吳瑕表叔“程業森”的女兒,讀的是同一所“衛校”。隻不過他年紀比她大得多,屬於前十幾屆的“校友”吧。
大女婿家裡的條件,還算可以。
他是獨生子,家裡麵在鎮上買有棟樓。一樓底下,可以拿來做“鋪麵”用,並且是一線鋪麵,不是那種縮在無人問津的小街小巷的“鋪麵”!
當時買下那幾層舊樓,挺便宜的。不過老家是個窮鄉鎮,就算把一樓的鋪麵出租,每個月也隻不過能收到1200塊鋪租。
這點鋪租,沒收入的閒人就“如獲至寶”,有收入的,哪怕是打工一族,也沒覺得那點錢能做些啥?
大女婿的父母,乾脆就不出租店鋪了,回家自己開了個“副食店”。
大女婿呢,有點看不上在家裡開店,乾脆跑到大城市去開了個“藥店”。
在外人眼裡,這一家人不知道多麼的好過。
不看彆的,單單就看這大女婿,以前是開一輛“比亞迪s6”,這車開了近十年,後來賣給“二手車行”,隻得回15萬塊錢。
後來藥店不開了,轉讓給了他的妹妹和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