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深被秦煙眼底的戒備刺傷,他頓了頓,目光深邃,盯著秦煙的臉“要去洛杉磯,你不和茵茵告彆麼?”
“你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今天沒見到你,茵茵已經哭了一會兒了!”
秦煙心口一緊,但是她仰著頭,氣勢不輸薄雲深,“你調查我?”
“下午你沒回家,我有些著急,讓許霖查了你的位置,查到了你的飛機票。”薄雲深捏了捏秦煙沒接的錢包“我本來是打算去機場等你,來主臥室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你錢包裡的身份證。”
“我猜測,你肯定會過來的,事實上,還真讓我等到了。”
秦煙抿著唇角,她已經做好了被薄雲深威脅的準備,薄雲深俯下身拉住她的手,將錢包放在她的手上,扶著她的肩膀,低聲說
“走吧,送你去機場。”
秦煙心裡忐忑到了極致。
在她的心裡,薄雲深不該是這種反應,她以為他會非常抵觸跟她去洛杉磯……
薄雲深去了兒童房,給秦茵茵換了一條保暖的小裙子,然後下樓。
秦煙快要認不出來她的女兒了,穿著了一件非常複古的塔羅裙,深咖色,裙子繁複精致,襯的秦茵茵似乎是一個歐洲貴族。
她看見秦煙,小跑著從樓梯上飛奔了過來,她的裙子隨著動作動了動,下麵一層又一層,似乎是朵行走的花。
秦茵茵頭上紮著一個丸子頭,帶著點淩亂,但那張臉,更加精致可愛。
想來是薄雲深請的傭人裡,有人專門負責秦茵茵的吃穿住行。
秦煙覺得有些荒唐,之前她帶著秦茵茵一走了之,心裡就沒信任過薄雲深,覺得就算是他能把茵茵這個女兒看進眼裡,也未必能照顧的好。
實際上,薄雲深想照顧茵茵,肯定有人願意,為他細致入微。
秦煙被秦茵茵撲了個滿懷,她抱起茵茵。
聲音似乎啞在了喉嚨裡,她以為她早就準備好告訴茵茵,她要去洛杉磯的說辭,結果對上茵茵的臉,她不僅說不出來,心裡還萌生出來一種濃重的不舍。
甚至有種,不去洛杉磯的感覺。
“媽媽,爸爸說你要去離開了……”
她嘴巴癟了癟,似乎是想哭,秦煙沒哄她,因為她了解茵茵,這孩子似乎很喜歡蹬鼻子上臉,隻要一哄,定然會順勢流眼淚。
“媽媽?”
秦煙應了一聲“你舅舅有些麻煩,要我去處理。”
“那麼你還回來麼?”
“當然。”
秦煙說。
秦茵茵是她的根,不管她在外麵風雨飄搖多久,終將在她所在的城市落葉歸根。
“你要是想媽媽了,可以給媽媽打電話。”
秦茵茵眼睛裡噙著眼淚,點了點頭。
她沒哭,也不讓秦煙抱,牽著秦煙的手出門。
走到大門口,她忽然想起來,她讓出租車司機在大門口等她“我叫司機在門口等我。”
“太太放心,您進了門我就已經讓司機離開了。”
主臥室的視野好,薄雲深坐在沙發上,透過落地窗,應該可以直接看見出租車司機,所以,這件事情也是他授意的。
他一個字都沒說,可能是生了病的原因,他沒有親自開車,前麵有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