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雨瀟瀟!
董七郎按剛才駝背老者指點的方向,走過那條三百米的街道,果然看見一排青翠的柳樹,旁邊門上真的六個字“珍珠濕地公園”。
由於是三月初,氣溫還不很高,走進公園,裡麵的遊人並不多,董七郎先聽到的是一陣悅耳的吉它聲。
他循聲望去,彈吉它的是個年輕人,體形較瘦,戴副眼鏡,懷裡抱個吉它,背對著董七郎,坐在前方約五十米遠的一棵柳樹下矮石凳上,旁若無人地彈奏著時下流行的旋律,給還沒睡醒的公園平添了一分清新與活力。
董七郎對眼前的景象似曾熟悉,細細想來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時他還在校園裡讀書,出在眼前突然出現相似的場景,他的雙腳不由自主向彈吉它的人走了過去。
剛走到彈奏人旁邊,吉它聲戛然而止,彈奏人仿佛身後長了眼,一扭頭向董七郎看了一眼,不冷不熱地對董七郎說道
“董先生,如喜歡,不妨坐一下來聽一曲。”
董七郎一下子蒙了,我自下天山,從沒有與人有過交集,就是在老家大家知道,我是董嵩的兒子,我也並沒告知他們我的具體情況。
此地是雲南,老家的那些人不會跑到雲南來,可能是新聞媒體,就算是新聞媒體,通常也會提前打個招呼,不可能什麼都不說,跑到公園裡邊來找我吧,這也真是太奇怪了。
董七郎沒有回答,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在彈奏人旁邊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他也要看看到底這個人,是怎麼認識他的,他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彈奏人見董七郎坐了下來,也沒說什麼,調試了了下琴音,左手撫琴,右手撥弦,自彈自唱了一曲被稱為秋思之祖的小令——馬致遠的《秋思》。
一詠三歎,唱到“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句,董七郎產生了共鳴,自己不是斷腸人,也算是流浪人吧,沒在天涯卻在江湖。
一曲罷,董七郎還沉浸在深有感觸的歌詞中,身後“啪啪”響起了掌聲,不知什麼時候背後走進了兩人,在向彈奏者鼓掌。
董七郎回頭一看,鼓掌的不是彆人,就是剛剛在路上遇到的兩個人,並且他曾向這兩人打聽過到公園的道路方向。
一個是矮胖老者,一個是駝背老者。矮胖老者還是空手,駝背老者依然是拄著一根拐杖。掌鼓完,駝背老者又不停咳嗽起來。
董七郎覺得有點奇怪,先前在路上,這個駝背老者不是走一步就咳嗽一聲嗎,那剛才聽歌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聽到他咳嗽呢?
看到這裡,讀者一定知道這三個人是誰了。
這三人都是丐幫之人,矮胖者是王不當,江湖人稱丐幫王三爺;駝背者是萬東,江湖人稱萬東拐,或拐哥;彈奏者乃是呂戈,江湖人稱呂歌手。
“董七郎先生,你一定好奇吧,為什麼我知道你的姓名呢?這個不重要,遲早你會知道的。”呂歌手微笑說道。
“你就是江湖人稱打假神魔董七郎?”
矮胖王三爺背負雙手一臉不屑。
“近來社會上流傳的打假神魔就是你?”
駝背老者雙手將拐拄在麵前,一臉嚴肅地問。
“不錯,近來各新聞媒體、網絡、微信平台到處都有董先生的大名和各種報道,很神的。”呂歌手從懷裡掏出一張報紙,“不信,你們看,真的吹得厲害。”
董七郎還沒說上一句話,這三人已經說了一大堆。他也沒生氣,因為對什麼“打假神魔”稱呼,這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但這個稱呼他自己可從來沒有自封過,都是彆人給起的。他對這個稱號談不上喜不喜歡,嘴巴生在彆人鼻子底下,由彆人去說好了。
“我隻申明一點,什麼‘打假神魔’稱號,我可沒有自封過,可能是那些媒體或是江湖朋友給起的。
敢情你們都是早有預謀,是吧?如有什麼事情,請現在告訴董某。沒有的話,我可要溜達去了。”
“有好事等著董先生,有人叫我們哥三人來請董先生,不過,不要著急,一會兒,我們查驗過了,有必要,自會請你去,沒有必要,那就……”呂歌手還微笑著說。
“有人請我……?”
董七郎一頭霧水。
“有人出高價聘請你,我丐幫王三爺第一個不服,我王三爺不喜歡這些什麼神功大師,我不配,那些人更不配,徒有虛名,騙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