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大陸北部,與靈陸接壤的前線。
蘇秦麵色嚴肅,與一人一觸即分,各自推開。
他完全沒有想到,好像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剛深入秘林,就遇到了鴻影。
兩人從正麵作戰到偷襲,各種手段齊出,卻誰也沒奈何得了誰,一連糾纏了數日。
“生平大敵。”這是兩人心裡的共同想法。
數日以來,兩人誰也擺脫不了誰,雖然總體來說,鴻影還微微占據一點上風,但是卻沒有一次可以讓蘇秦產生有威脅的傷勢,唯有一次,還是兩敗俱傷。
直到今日,兩人仍在互相牽製著。
又一次短暫的接觸戰,兩人都是一無所獲。
這已經是接觸後,不眠不休的第五天,兩人不敢有絲毫鬆懈,防備著對方的偷襲。
兩人都心知肚明,若是擂台上見,可以光明正大打一場,可在這裡,光明正大的硬碰硬唯一的後果就是兩敗俱傷。
他們不約而同選擇了偷襲。
可即是如此,幾番碰撞下來,還是互有勝負。
這讓蘇秦生出一絲厭煩。
來到這裡已經數天,一直和此人糾纏,軍功到現在還不如彆人的零頭!
這怎麼行?
又是一場遭遇戰,不管是他還是鴻影,對來日來的幾次糾纏似乎都有些厭煩了,出手間就是威力強大的殺招。
數枚鐵羽如同匕首,狠狠向著蘇秦身周大穴穿來。
蘇秦避過幾處要害,運轉九轉不死身硬抗,反手將斷了一般的劍直插向鴻羽臂彎。
“噗”的數聲,兩人齊齊中招,想也不想,又各自分開。
蘇秦倒吸著涼氣,看著鴻影帶血逃亡的背影,顫抖著從身上拔出數支帶血的鐵羽,扔在地上,傷口卻還在淌血。
這些鐵羽射進身體便會炸開,形成倒鉤,每拔一支,都仿佛在他身上割肉。
思慮良久,蘇秦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密林,這還是他第一次生出主動退卻的心思。
倒不是因為畏懼,而是此人太過太難纏了,這樣下去,怕是短時間根本得不到任何軍功。
除非,自己使用全部修為,動用禦魔氣,然而他身上戴著記錄軍功令牌,如果展露魔氣,八成會被一些人察覺。
想到這,蘇秦一陣頭痛。
……
與森林接壤的戈壁灘上,原本的石堡壘被妖族占據,成了妖族的大營,鴻影翻身跳下飛舟,神色難看。
在蘇秦退出的同時,似乎冥冥之中心有靈犀,他同樣選擇了退出。
看到鴻影出現,立刻有一小隊妖族戰士奔了過去。
隊長認出了鴻影,頓時大驚:“鴻影大人,您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此刻的鴻影渾身衣服襤褸,頭發結成了一團,臉上全是血跡和漆黑,翼化的手臂也不收起,上麵的羽毛稀稀拉拉的,仿佛落湯雞,臂彎處的繃帶都被染紅。
難怪此人詫異,鴻影可是巨鵬尊者最為器重的弟子,在軍中地位相當高,很少有這種狼狽狀況。
鴻影寒著臉,冷道:“少廢話,帶我去補給所!”
隊長全身一抖,立刻道:“是!”
行道半路,對麵突然有人迎麵走來。
一身材雄壯的男人突然誇張地叫了起來:“嘿!那不是鴻影嗎?怎麼變得這麼狼狽,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鴻影嗎?哈哈,簡直像一隻落湯雞!怎麼樣,傷的重不重啊?還能活嗎?”
鴻影轉頭,冷然道:“我會活得很好。”
對麵的的人卻譏笑道:“可我看你的鵬翅都要被人打斷了!這也叫很好?好吧,我們就當它是很好,那你這次戰功如何,乾掉了幾個統領、參將啊?”
鴻影頓時一滯。他這次本來另有目的地,卻意外遇到蘇秦,戰況激烈無比,幾乎連命都丟了小半條,但真要說戰功,確實一點都沒有。
對麵的人哪會不知道鴻影肯定遇到了人族強者,本就是故意這麼一問,此刻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嘲弄道:“看來我們鴻影這次的戰功就是沒被彆人給打死,哈哈!堂堂巨鵬尊者手下第一弟子,第一次出手被個女人嚇得縮回大營,第二次出手無功而返。”
鴻影臉色陰沉,喝道:“熊山!等我治好了傷,在擂台等你,也教教你怎麼才能不被打死。”
熊山雙眼微眯,冷笑道:“好啊,求之不得!我正想試試你有沒什麼長進呢,不過你要我等多久,半個月?還是一個月?”
“兩天就夠了。”
“好,那就兩天。”熊山笑道。
離開一段路後,熊山旁邊的一人這才開口,問道:“熊山,你有把握嗎?”
熊山一臉輕鬆,微笑道:“我和那隻小鳥上過不止一次擂台了,贏多輸少。況且我剛剛覺醒一項種族天賦,正好拿他試試手!”
石堡中央,主樓頂層。
一名全身黑袍的老人站在屋子中,閱讀著最新的戰報,正是巨鵬尊者。
“來人。”他低沉的聲音未落,就有兩名妖族走進房間,等候著命令。
巨鵬尊者緩了一緩,方道:“鴻影在乾什麼,怎麼這些天一點戰功都沒有?”
一名妖族聽出了老人的不滿,立刻將其最近行動彙報一遍,最後說:“另外,鴻影和熊尊者手下的熊山在擂台約戰。”
“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了嗎?也好,他確實需要這樣的磨礪。”巨鵬尊者臉色稍微緩和,思索片刻道:“去告訴他,我後天也會去擂台觀戰。”
兩名妖族躬身致意,然後退了出去。
第三天正午時分,擂台座無虛席,據說還有好幾個真正的大人物到場。這場決鬥不光是鴻影和熊山的戰鬥,還是兩大尊者直係子弟的碰撞。
熊山赤裸上身,巍峨雄壯,鴻影同樣沒有帶特殊裝備,隻是隨手提了一把人族繳獲的製式刀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