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辰也懶得繼續和王大媽理論,隻能拎著包,氣鼓鼓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隻要段梟願意相信她就好了,其他人怎麼看她,白星辰已經無所謂了。
自從她搬進這個弄堂裡,這些人對於她的非議就從來沒有斷過。
無中生有的事情,說的頭頭是道。
一次兩次,白星辰還可以解釋一下,隻是這些大媽壓根不聽,反而變本加厲的造謠生事。
久而久之,白星辰也就不予爭辯了。
遠遠的,白星辰便看見自家那個不足15平米的小房子裡燈光大亮,裡麵甚至傳來劈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
她那個賭鬼哥哥陸新宇,現在不是在醫院嗎?
按理說家裡沒有人,應該一片漆黑才對。
“怎麼了?”察覺到了白星辰臉色不對。
白星辰甚至都來不及做答,提著裙子匆匆忙忙的朝那間小屋子奔去。
越是靠近,裡麵的咒罵聲越大。伴隨著鍋碗瓢盆落地的聲音。
白星辰聽出來了,裡麵正是陸新宇和房東的聲音。
“你死心吧!我妹妹是絕對不會嫁給你兒子的!你兒子算個什麼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沒有進門,便聽見了陸新宇罵罵咧咧的咒罵聲。
白星辰推開門,入目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狼藉。
陸新宇更是被狼狽的推倒在地。
房東夫婦此時正雙手插腰,坐在沙發上,神情語氣,彆提有多囂張了。
他們的那個傻兒子,抱著個小板凳蹲在角落裡樂嗬嗬的傻笑“小媳婦兒,我要小媳婦兒,嘿嘿嘿。”
“哥,哥,你怎麼樣了?”白星辰忙腳亂的將白新宇從地上扶起來至床邊坐下。
小小的房子,廚房,客廳,臥室全部連在一起。
隻是陸新宇的床和白星辰的床之間拉著一道黑色的簾子。
簡簡單單的將兩人的生活起居分開一些。
“我沒事。”陸新宇齜牙咧嘴的,順著床邊坐下。
段梟注意到,這家夥鼻青臉腫的,腿上還打著石膏。
“你們有話好好說,乾嘛要推我哥?”白星辰質問房東夫妻倆。
“星辰來的正巧,我和我們家老李可等你好久了。”李大媽雙手叉腰,趾高氣昂的說道。半點沒有傷人後心虛的自覺。
“算算,你都拖欠我們三個月的房租了。打算什麼時候還?”
“我不是說過了嗎?結了工資就還你,又沒說不還你們。”白星辰爭辯道。
她的手頭暫時實在是拿不出錢來。
“等你發工資?嗬嗬,那你之前的工資呢?再說了,做你這行的,我就不信那些有錢的客人不會給你點小費?”李大媽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星辰,像是在看一塊待價而沽的豬肉,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什麼叫做你這行的?我妹妹做什麼了?你他媽的嘴巴給老子放乾淨點!”
陸新宇一聽這話,跟個炮仗一樣,瞬間就炸了。
要不是腿瘸了,打著石膏,估計這會兒得蹦起來揍李大媽一頓。
“喲嗬,你還敢橫,不說就沒人知道啦?整個弄堂裡,誰不知道你妹妹就是做雞的?”李大媽毫不客氣地回懟了回去。
“你他媽再說一遍,老子撕爛你的嘴。”陸新宇掙紮著想從床上起來,卻被白星辰按了回去。
“哥,清者自清。”
“呦,還清者自清。”李大媽毫不客氣地酸了一句,“當婊子還立貞潔牌坊呀你。”
“跟你一起進來的這男的怎麼回事啊?接客都快接到家裡來了。還好意思說清者自清?長的一副白蓮花的模樣,就是個賤骨頭。”李大媽掃了一眼被帶進來的段梟,自然而然地認為,這家夥便是白星辰手上的客人。
惡毒的話更是一句接著一句,直直的插進了白星辰的心口。
“喂,說什麼呢?”段梟翻了個白眼,他總算明白,王大媽的話有多不可信了。
他不過是送白星辰回個家而已,白星辰就變成接客的雞了。
陸新宇聽這話暴怒的眼神裡布滿了血絲,那架勢恨不得和房東夫妻倆拚命,卻被白星辰死死地摁住了。
“欠你們的錢,我會想辦法還你們。我哥現在需要休息,麻煩你們離開這裡。”白星辰哽咽了兩聲,將心頭的委屈悉數咽下。
段梟看著眼前這一個故作堅強的女孩,他承認自己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