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上白順利那狂熱望過來的目光……
小元寶衝他眨巴一下大眼睛,並且給他一個加油的手勢。
白順利一個大男人,糙漢子瞬間眼眶紅了。
他收回目光,“好徒弟……”
中年婦人摟著丈夫哭。
此時,
兩個苦主方都在大聲地詛咒白順利。
“順利車行,故意用壞馬車,拉客,害我兒子胳膊斷了,從此以後,不能握筆寫字,我兒是秀才之姿,我們全家人都等著他光宗耀祖,光耀門楣的,現在好了,全泡湯了,此等惡劣行徑,不能隻是賠錢了事,一定要白順利下大牢才能平息我們家這口惡氣!”
“可不是,明知道馬車是壞的,出了一次事故還不檢查,又害我們當家的摔斷了腿,我們全家上下,十幾口,有老有少的,全指望我們當家的來養活,結果,殘廢了,腿斷了,以後全家人都要餓死了,都是順利車行這個天殺的老狗!”
“白順利,你不要以為自己也摔傷了,就不要想負責了,你們車行賣了,你們都賠不起我們苦主的損失,你必須還得進去坐牢,把牢底坐穿!才是還我們公道了!”
……
正罵著,公堂後麵走出來一行官老爺。
主簿老爺坐在正中間,幾個師爺坐在不遠處的兩旁。
其他拿著棍子的衙差們分彆著站在兩旁。
開堂儀式,威武兩個字一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裡裡外外。
堂上的人大氣不敢吭一聲。
隻等主簿老爺拍驚堂木,問話。
這案子之前已審過一次,該問的話,都問完了,該過得流程也過完了,主薄老爺熟知此事的原因與經過,也都認識涉案所有人。
“苦主今日敲鼓鳴冤,有何訴求?”
“回主薄老爺的話,小人兒子的胳膊經過大夫的再三診斷,已經廢了,無法恢複握筆再寫字了,我兒是童生,秀才之姿,這樣斷了前程,他們順利車行隻有一個小夥計上門,拎著一點水果上門慰問了一下,實在是氣不過,我兒是命大,要是換成命差的,直接就沒了,求官老爺替我們做主,嚴懲順利車行罪魁禍首!”
“我們也是,當家的腿廢了,我們一家大小,上下十幾口人,以後都要喝西北風了,順利車行也隻是派了一個小夥計去看了看,毫無誠意,簡直是拿我們百裡鎮的居民安危不作數!”
“順利車行危害我們百裡鎮的百姓安危,望官老爺替我們做主。”
……
白順利這邊的小夥計忙辯解道,“我師父腳摔斷了,並且已經被抓到牢裡頭了,我們車行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師父交代我去看望你們,也是我們的誠意,至於賠償等官老爺判了,該賠多少就賠多少,我們順利車行從未想過抵賴……”
兩個苦主方怒道,“你胡說!什麼等官老爺判?你們車行難道不應該先預付一些草藥費嗎?讓我們及時去救治,你們車行怎麼就沒有人了?不是還有老板娘嗎?老板娘不是人嗎?你一個小夥計能代表誰?”
“就是沒有誠意,故意傷人,還不想負責任,這種車行儘快關門吧!”
中年婦人躲在白順利的身後,直掉眼淚,她麵對這麼多人的指責,說不出半句話,除了會掉眼淚之外,就隻差暈倒了。
這根本不是能頂事的人兒。
太柔弱了。
人群裡的蔡氏都看著直搖頭。
這白夫人是比她都不如。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白夫人向來都是被自家夫君保護得太好了,從未經過世間險惡,所以,才頂不住事兒,側麵來說,是個命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