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我說什麼?作偽證?”韓琛反問道,“倪永孝做事很小心,你們根本抓不到他殺人的證據,我能做的就這些。”
“阿黃死了!”陸啟昌怒吼道,“他是你朋友。”
“那又怎樣?”韓琛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我和我老婆也在倪永孝暗殺名單上,你以為我不想他死嗎?可是港島的法律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陸長官,我勸你把法律的基本理念搞懂一點,你們o記換了多少任大sir了,有用嗎?還不是奈何不了倪家。”
“你們告的了倪家嗎?沒那個能力好吧,告完謀殺告販獨,最後連三合會龍頭都告不了,我勸你們務實一點,能保住我們的性命我就謝天謝地了。”
陸啟昌氣急敗壞的把桌子一掀,轉身走出了審訊室,來到了隔壁。
陳永仁孤零零的被拷在椅子上,審訊室裡一個人都沒有。
“阿仁,韓琛那邊指望不上了。”陸啟昌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有沒有釘死倪永孝的料?”
陳永仁搖了搖頭,“陸長官,沒用的,就算我出來作證也告不了他的。”
“為什麼?”
“因為他背後有人保啊!”陳永仁非常無奈的說道,“黃長官死了,我也很痛心,但是我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你知道我昨天去乾什麼了嗎?”
“給鬼老送錢啊!整整一箱的美金啊!”
“現在港島是鬼老的天下,有他們在,你怎麼告他?”
陸啟昌憤怒的一拳打在牆壁上,陳永仁說的他何嘗不知。
但是他不甘心倪永孝就這麼脫身而走,殺了一個警察卻平安無事,依舊能逍遙法外,在外邊大搖大擺的囂張。
他努力的想要找任何一個能釘死倪永孝的機會,不管多微小都要去嘗試,結果都證明他是徒勞的。
殘酷的現實擺在麵前,他們對倪永孝毫無辦法。
陸啟昌神色頹然的走出了審訊室,o記的其他警員滿懷希望的圍了上來,緊緊的注視著他。
“都散了吧。”陸啟昌擺了擺手,神情低沉的走向了外邊。
“啪!”,一個警員將手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啪!啪!啪!”
一個接一個的杯子被摔成了碎片,o記的警員們隻能用這種方法宣泄自己的憤怒。
秦易麵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從開始就沒指望能從法律角度解決掉倪永孝。
因為那根本不可能。
法律解決不了倪家這個毒瘤,解決不了倪家的四大天王。
能解決他們的隻有他們自己。
甘地、國華、黑鬼、文拯哪個是警察解決的?
都是他們自己內訌死掉的,剩下的一個韓琛猶如喪家之犬,不得不托庇於警方。
教唆殺人的黃誌誠死於倪永孝報複,倪老三殺人未遂被當場擊斃。
這場內訌倪家四分五裂,喪失了全部的堂口,丟了一個家族骨乾頭目倪老三。
這種情況下倪家局勢依舊小優,因為倪永孝還在,他的進貨渠道,關係網都還在,隻需要一點時間就能東山再起。
但現在倪家也是最虛弱的時候。
倪永孝左膀右臂隻剩下羅繼和陳永仁,那個畫麵實在太美了。
秦易慢慢的跟在陸啟昌後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總部大樓。
剛走到一樓大廳,兩個人抬頭看見一群警隊高層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什麼。
甚至一哥也在,他低聲和秘書交代了幾句。
大廳的門打開了,一哥連忙上前,其他警隊高層們紛紛跟上。
大樓門口台階下緩緩的停下了一輛轎車,車門打開,一個金發禿頂的鬼老走了下來。
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身灰色西裝,胸口的袋子裡裝著紫色的手帕,拎著一根鑲滿鑽石的黑色拐杖,神情帶著嚶國老特有的傲慢。
在秘書和保鏢的簇擁下,鬼老慢慢的走進了警隊總部大樓。
“休格森爵士。”
一哥熱情的迎了上去,遠遠的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手掌。
其他高層們也都滿臉微笑,將鬼老圍住了,熱情的交談著。
秦易好奇的看了一眼,“這人誰啊?”
“查理·休格森,從嚶國來的特派專員,從今天起進駐警隊。”陸啟昌低聲回答道,“你以後注意點,彆被他盯上了。”
秦易哂笑幾聲,“我一個小人物而已,怎麼會被這種大人物注意到呢。”
陸啟昌瞪了他一眼,“我可是很鄭重的在警告你,這個人不一般,從今天起你給我低調點,彆搞事。”
“我這個人一向低調啊。”秦易隨口應付道。
看著陸啟昌如臨大敵的樣子,秦易心中雖然也有些警惕,但是更多的是高興。
媽的,他自從聽說這個特派專員之後就一直在找這家夥的下落,現在這貨終於露麵了。
秦易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警局大樓,叫了一個計程車返回自己租住的房子。
房子不大,但是租金卻有六千多,最大的優點是離總部大樓畢竟近。
秦易又是一個對物質享受沒什麼追求的人,都是湊合能用就行,他又是一個單身魔法師,所以對租住條件隻有一個要求,上班近就行。
推開門,秦易將背包隨手甩到沙發上,坐到了書桌前,拿起了筆開始書寫。
……
深夜。
休格森爵士笑容滿麵的走出了高盧餐廳,他對今天的晚宴很滿意,警隊中很多人都向他表達了對帝國的忠誠。
“伯納德,今天我們收獲了多少友誼?”休格森爵士看向了自己的秘書。
伯納德拉開公文包,從裡邊拿出一疊支票,“您的友誼都在這裡了。”
“這份友誼還真是沉甸甸啊。”休格森爵士將支票放入自己內側口袋裡,邁步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忽然天空中一支紙飛機飄落在了他的麵前,準確的落入到了他的懷裡。
心情大好的休格森爵士隨手抓起了飛機,想甩手扔掉,無意間掃了一眼,他發現紙張上麵寫滿了字跡。
展開厚重潔白的信紙,上麵寫滿了精致工整的花體英語。
“尊敬的休格森爵士……我是一名忠誠的帝國子民……我要在這裡向您檢舉揭發警隊中醜惡肮臟的罪行……有些腐敗高層與當地商人勾結……嚴重損害了帝國利益……”
“……謀殺、販獨、走私、暗殺警隊執法人員……罪行累累。”
“最嚴重的是,這名不法商人與大陸暗通款曲……所謂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請您務必嚴懲這些蛀蟲,……帝國萬歲,國王萬歲,一個忠誠的帝國子民。”
休格森皺起了眉頭,捏著信件沉思了起來。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休格森露出一個笑容,“這句話說得好啊。”
“伯納德,叫理查德去書房裡等我。”
“遵命,爵士。”
……
理查德滿臉神色凝重,急匆匆的趕到了休格森爵士的彆墅中,在秘書的帶領下走入了書房。
此時休格森正穿著睡衣,端著一杯茶坐在搖椅上,晃悠悠的陷入沉思。
理查德不敢出聲,筆直的站在旁邊。
“理查德。”休格森忽然抬起頭,“你對帝國忠誠嗎?”
“我對帝國無限忠誠!”理查德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休格森點了點頭,“我在來港島之前聽說了很多事情,其中關於你們的傳言有很多,而且極其的不友善和充滿了偏見。”
理查德心中一緊。
“不過我覺得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細節。”休格森從搖椅上站了起來,“隻要對帝國忠誠,其他都不值一提。”
“你們是帝國在港島的耳目,負責審查當地官員的忠誠度,你覺得港島的官員怎麼樣?”
“港島的官員對帝國忠誠母庸置疑的。”理查德脫口而出。
“嗯?”休格森抬起頭冷冷掃了他一眼,“即使臨近97?他們依然忠誠?”
理查德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或許有些人不那麼忠誠。”
休格森走到書桌前,拿起茶杯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我受夫人委派,來到港島就是為了調查那些不忠誠的分子,這些人正在損害帝國的利益,而你們卻視而不見。”
理查德眼簾低垂,一句話也不說。
“臨行前夫人轉告我,大人物們對港島局勢很不滿。”休格森的話語帶著冷冽的寒意,“帝國的利益不容損害,或許之前你們可以容忍某些家夥腳踩兩隻船,但是從現在開始,這種局麵結束了!”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在帝國利益麵前,沒有任何模湖空間。”
“理查德,我可以相信你的忠誠嗎?”休格森眼神冰冷的看向了理查德。
“我對帝國永遠忠誠!”理查德立刻高聲喊道,“百分百忠誠!”
“很好,理查德。”休格森點了點頭,“我已經得到了授權,必要時可以秘密處決一些危害帝國利益的蛀蟲。”
“我聽說有個叫倪的商人。“
理查德皺起眉頭,沉吟了兩秒緩緩開口,“倪永孝是為帝國利益服務的外圍人員,他的父親十幾年前就效忠我們,為我們了不少資金。”
“可是有人檢舉他在為另外一方服務。”
“這不可能。”理查德馬上否認道。
休格森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甩給了理查德,“你看看吧。”
理查德翻開文件夾,頓時眼前一黑。
文件夾裡放著一疊倪永孝和某個人握手照片,還有一份談話文字記錄的複印件。
談話紀要中雖然看不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但是這本身就是一個證明,倪永孝正在和大陸接觸。
休格森抬起頭,“把他秘密拘捕,看看他身上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理查德心中一驚,立刻答應。
從休格森書房出來之後,理查德臉色陰沉的可怕,一直走出彆墅之後他拿起了電話。
“秦,聽說你和倪永孝有些矛盾?”
“是有一些。”秦易有些詫異問道,“怎麼,你要幫我們斡旋?”
“不。”理查德咬著牙說道,“你開個價,我幫你處理掉他。”
“……”這一下把秦易整不會了,你理查德好歹是一個總警司,竟然還接殺手的活。
“呃,二十萬美金?”
“成交。”
理查德答應的實在太快了,讓秦易有些後悔,是不是自己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