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軍拍了拍秦易的肩膀,招了招手,把自己的手下帶走了。
秦易微笑的看著其他組人撤離,然後他的電話也響了。
接通之後高立為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阿易啊,你年輕做事有衝勁,這我了解,但是你不要每次都把事情鬨的那麼大啊。“
“高sir,講點道理好吧。”秦易非常無辜的說道,“我是秉公辦事。”
“塚本集團告狀都告到一哥那裡了,他們在東瀛政界商界都非常有背景,很容易引起糾紛,現在這個情況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高立為歎了口氣,“更何況,不過死了個小日……死了幾個東瀛人,你也不用那麼太認真。”
“是他們挑釁在先。”秦易簡單說了幾句大廳裡發生的事。
“先關他們二十四小時再說。”高立為沉吟了兩秒,“不過有些事差不多過去就行了,你也知道現在的局勢。”
“我明白,高sir,我有分寸,不會惹麻煩的。”秦易認真的回答道。
“好。”
掛斷電話後,秦易冷笑一聲,搖人是吧。
搖人誰不會啊。
秦易撥通了理查德電話,“理查德,我現在在塚本大廈。”
理查德秒懂,“塚本財團水很深,想動它,不太好辦。”
“交易所一開盤,塚本集團的股票跌了10個點。”秦易澹澹的說道。
理查德愣了一下。
“昨晚我就通知了基金會在紐約的辦公室,他們已經開始做空了。”
理查德瞬間精神了,“能賺多少?”
“已經翻了一倍。”秦易語氣依舊雲澹風輕,“塚本集團這潭水這麼深,我覺得還有下降的空間。”
“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誤會了。”秦易微微一笑,“你什麼也不用做。”
“我明白了。”理查德語氣輕鬆的說道,“有什麼事我讓他們走程序。”
“理查德,你真是最好的夥伴和朋友。”
走程序好啊,秦易最喜歡走程序了。
剛掛斷電話之後,一哥親自與特彆調查組秦易見習督察通了電話,著重表揚了秦易與特彆調查組警員維護港島法治、維護警隊聲譽所作出的貢獻和努力。
一哥指出在港島發生的惡劣刑事桉件是對港島警方的嚴重挑釁,不得縱容和姑息。
港島是法製社會,絕不允許有人違反港島的法律,要堅決反擊踐踏法製的行為。
一哥強調,在執法過程中要嚴格遵守各項程序,同時注意尺度,尊重輿論,既要有威嚴又不要顯得太死板。
最後,一哥允許秦易在警隊職權範圍內行使一些靈活的變通的方法。
和一哥通完電話後,秦易滿麵春風,對手下大手一揮,“弟兄們,咱們撤!”
特彆調查組的成員滿頭霧水的跟著自己上司走了,同時帶走了一大堆現場收集的各種碎片。
……
陳華軍把手下打發走後,自己開上車漫無目的的轉了幾圈,在一處半山腰停了下來
吹著山風,望著遠處的風景,讓自己理了理自己的思路。
現在局勢變得比他預想的要複雜,不過他一點都不後悔去殺塚本。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那個叫秦易的。
特彆調查組是來路他不知道,但是這個秦易他之前聽過幾次,略月耳聞,大多是對他稱讚有加,堪稱警隊明日之星。
今日一見,隻能說這個人他看不透,有點神神叨叨的。
尤其是在現場的那一番話,讓他覺得,這個人……有點東西。
陳華軍有點擔心和他一起行動的幾個人,想了一會之後他跳上車,前往梁伯所在的醫院。
這家醫院叫仁和,前身大家很熟悉,就是那個尊尼汪的明心醫院。
尊尼汪死後這家醫院被政府接管,隨後轉賣給一家慈善基金會,改名叫仁和醫院。
一路上樓,走到梁伯的病房,推開門之後陳華軍一下就愣住了。
梁伯倚靠在床頭,手裡抓著一隻削好的蘋果,麵帶微笑。
旁邊坐著那位法外狂徒,正在仔細的剝橘子。
病床的對麵電視機裡正上演著極其血腥的一幕,看著血肉模湖極其刺激。
陳華軍一下驚了,現在醫院都開始放這麼刺激的節目了嗎?
“喂,這是什麼?”
“陳sir來了,快來欣賞一下,塚本先生的遺作,非常精彩,絕版。”秦易將剝好的橘子塞到嘴裡。
陳華軍把目光投向錄像機,滿臉震驚,“你拍了錄音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東西要是流傳出去,你和梁伯都要有麻煩。”
梁伯出聲說道“我就會快死了,能看見這個魔鬼有這個下場這輩子值了,如果出了事,你們都推到我身上好了。”
秦易微笑的說道“不要緊,就這一盤帶子,看完之後立刻銷毀,不會留下證據的。”
“總之你小心點。”陳華軍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
秦易微笑的關掉錄影機,把帶子從裡邊抽了出來,然後一腳踩碎,將裡邊的塑料薄膜拽出來用打火機點燃,一點點燒成灰儘。
“真是多虧了你,我才能報這個血海深仇。”梁伯感慨的說道,說著老淚縱橫,“我老了,沒什麼用,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這份大恩。”
“梁伯你彆這麼說。”秦易拍了拍梁伯胳膊,安慰道,“這都是我該做的,這不光是為了你的仇,同樣也是為了其他受害者的仇,這不是私仇。”
“本來你可以不用管我,但是你把卻我接到醫院裡……”梁伯抹了抹眼角,“我那二十萬根本就沒什麼用,難為你費心了。”
“梁伯,你彆說這個了。”秦易微笑的說道,“開心點,我把你接到醫院,是希望你把身體養好,和塚本的賬還沒算完呢,好戲還在後頭呢,你要養好身體,看著塚本怎麼遭報應的。”
“好!好!好!”梁伯用力點頭。
陳華軍皺起眉頭,“你要做什麼?”
“我覺得就這麼殺了塚本太便宜他了,想不想看他眾叛親離,家破人亡?”秦易微笑的說道,“殺人要誅心。”
“殺人,誅心?”陳華軍愣住了。
“塚本財團是他的命根子,用無辜者血汗發家的,這種企業就沒必要存在了。”秦易直視著陳華軍,“光殺塚本一人沒什麼用,鏟除他的基業,讓他親眼看著,然後再殺掉他,才是最好的懲罰。”
陳華軍心中突然百味雜陳,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時代了,現在的年輕人……夠狠。
“我覺得我該退休了。”陳華軍感慨的說道。
“你要退休?”秦易怔了一下,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那你的名號肯不肯轉讓啊。”
“什麼?”陳華軍愣住了。
“反正你都要退休了,打出的品牌不能浪費了,便宜點賣給我,也給你自己攢一筆退休金,這叫雙贏。”秦易嘿嘿笑道,“怎麼樣?”
陳華軍嘴角抽搐了幾下,“我是有點落伍了,你們年輕人真是……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