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
他進來換了鞋子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似乎又要開始忙事,我拿出手機叫了外賣。
其實我不是不會做飯,在和顧霆琛三年的婚姻裡做過無數次,什麼菜係都會的。
可自從四個月前從s市醒來之後我再也不願意進廚房,甚至麻痹自己隻會做泡麵和白粥。
心裡有結,不願打開。
我放下手機過去坐在席湛的身側,看見他正在瀏覽微博,是打算處理我的事情嗎?
他的確忙,現在才騰開時間做這事。
席湛瀏覽到下麵看見我和顧瀾之的視頻,他點開聽見道“九年前,我到這兒找過你。”
視頻裡麵的我在樓下,顧瀾之在二樓的位置,視頻看上去我們四目相對並含情脈脈。
我偏過眸看見席湛凝著眉,我想關掉這個視頻但不敢上手動席湛的電腦,隻得無奈的解釋道“那天晚上我回到梧城睡不著,開車隨意逛到了這裡,沒想到顧瀾之他也在。”
我目前都不知道是誰拍的這個視頻。
這時候視頻裡傳來,“我曾經很喜歡你,喜歡的快要了命,念著你的名字都能讓我肝腸寸斷,即使死也無所畏懼,就連現在遇見你的心情都是驚心動魄的,壓根無處安放!”
我“……”
我很糟心,白天被元宥背出來,現在又被席湛當著麵播放,好在他似乎覺得無趣,突然退出視頻問我,“這事你認為怎麼解決?”
我懵逼問“什麼?”
“席家官網轉發的這微博直接刪除並不能讓他們停止猜忌,必須做一個特殊的說明。”
“找個席家員工背鍋?”
他挑眉看向我,“嗯?”
我胡扯道“就說他c感太強,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特彆希望我們兩個在一起,所以私自拿著席家官網發了微博,已讓其離職。”
席湛念道“我們兩個在一起?”
“怎麼可能?我又不喜歡你。”
剛說完這話我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怎麼能這麼直接?!
不過應該也沒什麼。
畢竟席湛說過,“我不是你能惦記的。”
他這話更傷人。
聞言席湛麵色冷了一下,但沒有追究我這話,而是登錄上席家官網優雅的打著字。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非常結實有力,是手控黨非常喜歡的那一類型,看得我想含著。
是的,含在嘴裡。
漂亮的簡直太過分。
想到這,我滿臉通紅。
我怎麼能在心裡這麼臆想席湛?
而且白天還想著他的手掌握住我的腰。
我“……”
我真的該和他適當保持距離。
席湛用席家官網發了一條簡短的微博,“白天那條微博是底下員工造謠生事,已處理。”
並且他還刪除了上一條微博。
席湛這微博簡短有力,這股風波明天就會過去,我鬆了口氣說“謝謝你二哥。”
“不必客氣。”
說完他不再理我起身進了臥室。
不一會兒外賣到了,我進門喊他吃飯,他已經脫下身上的西裝,隻留一件白色襯衣。
不過領口仍舊係著領帶。
吃完飯後我沒有卸妝,而是肚子有些不舒服的躺在沙發上,想著待一會兒再離開。
越躺肚子越難受,翻江倒海的痛,最後我沒有辦法,進了臥室過去趴在席湛的身側。
因為席湛是我目前唯一能依賴的人。
當時他正靠在床頭看我放在枕頭邊的書,我過去趴在他身側軟軟的嗓音說“我疼。”
席湛淡問“哪裡疼?”
他的嗓音毫無溫度,但我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握住他的掌心放在我平坦的肚子上,他掌心的冰冷觸到我的肌膚令我舒服的歎了口氣,未曾察覺到男人僵硬的身體。
我示弱道“席湛你幫我揉一揉。”
我是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在疼的毫無意識的情況下。
感覺肚子上的手掌在動,我舒服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以至於沒有聽見那句歎息,“允兒,你真是膽大妄為。”
以及那句,“未曾有人敢令我這樣,你真是仗著我不會懲罰你便肆無忌憚的觸我的底線。”
半夜我醒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瞬間臉色通紅。
我好像主動的握他的掌心了。
此刻席湛正睡在床的另一邊,長手長腳的躺在床上規規矩矩,我肚子仍舊不舒服,起身去了浴室,發現經期到了便換上了衛生巾。
肚子特彆的難受,我回到客廳喝了一杯熱水,坐在沙發上許久都未曾感到舒服。
清晨四點鐘的時候時騁給我打了電話,這個點打電話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不樂觀的事。
我趕緊接起問“怎麼?”
“小五病危住院了。”
小五現在那顆腎支撐不到她走多遠,而她的那顆腎在我這兒,我心裡難受的厲害。
我歎口氣道“我馬上到醫院。”
我趕到醫院時小五才從急救室裡麵出來,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可言。
我想救她,可我想活著。
我壓根沒法把這顆腎還給她。
因為我就隻剩下一顆腎。
可關鍵是這可腎是她的。
我拿著彆人的東西自私的活著,這令我心裡難受的要命,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沒幾分鐘小五就醒了,她渴望的目光盯著我道“時笙我想活著,用自己的腎活著。”
我抿唇,沉默不語。
她繼續道“你們時家真是強盜,我現在想拿回我的腎都沒辦法,你究竟要我怎麼樣?”
小五的身體很瘦,臉亦很小,眼睛還浮腫,眼神無光,這是常年生病導致的體弱。
我被她這般質問晃了晃神,下意識的向後靠去被時騁扶住安慰道“時笙彆多想。”
繼而,他對小五批評道“時笙是沒有錯的,小五你不能把這個錯誤歸結於她。”
小五笑了笑,偏過頭沉默不語。
似乎對時騁很失望。
但時騁不了解真相。
時騁至今都不知道小五的那顆腎在我的身體裡,我不想告訴他,免得他心裡鬱結。
可又不想讓他誤會小五。
我這樣似乎太想魚和熊掌都可兼得。
這樣的我太過白蓮花和聖母。
與那些綠茶婊又有什麼區彆呢?
站在小五的立場,她是沒錯的啊。
是我自己自私的想要活下去!
我拉著時騁的手腕出門,我濕潤著眼眶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他,聞言他瞬間流淚。
時騁突然之間很自閉。
他推開我失神的離開了醫院。
我站在原地有些無措,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給助理打電話,“替我尋找一顆腎源。”
助理問“時總,誰要?”
我艱難的說“小五。”
“是,時總。”
我掛斷電話後沒有回公寓,而是開車跑到了酒吧,我再也不用克製自己喝酒了。
我不怎麼會喝酒,一會兒就喝的爛醉,我強撐著開車想回時家彆墅,但開出去沒幾百米被交警攔住,他們替我檢測了酒精度數。
交警嗬斥我道“這麼高度數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