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著龍袍!
那女子竟於蓮上起舞!
她隻著了一身淺紫羅裳,膚若白雪,無骨嬌態,輕紗攏麵,眉眼間一嗔喜皆是風情,她足尖立於紅蓮之上,長袖一舞,似是落入凡間的仙子。
一舞畢了,滿座寂然,不知是何人大喝了一聲妙哉,眾人才恍然驚醒,連連鼓掌。
“此舞隻應天上有!東楚第一美人,名不虛傳!”一黃衣公子大叫道“醉歡姑娘,我仰慕你已經到茶飯不思的地步了,我願意出三千兩,可願與我共飲三杯?”
“哼,茶飯不思也隻願意出三千兩,三千兩算什麼,我願出五千兩!”一紈絝公子輕蔑道。
“六千兩!”黃衣公子氣急敗壞道。
“七千兩!”
“八千兩!”
頓時,樓內的氣氛已經沸騰到了極致。
“兩萬兩。”一搖著折扇的公子笑道。
“原來是韓家公子啊,富商就是有錢啊。”無數年輕的公子扼腕。
見樓內無人再競價,那折扇公子露出了得意的笑。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便僵在了臉上。
“五萬兩。”忽然,一道慵懶的聲音自二樓中央傳來,眾賓客紛紛抬頭。
“天呐,是武安候世子封庭澤!”
“沒戲了沒戲了,今晚醉歡姑娘肯定又去陪他了。”
“大家都不必傷心了,回家洗洗睡吧。”
“沒想到武安侯世子也在,失策了。”韓家公子的臉色難免十分難看。
“五萬兩,黃金。”意料之外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滿座賓客寂靜了一瞬間,複而有喧囂不已,爭著抬頭向聲音源頭看去。
隻見那穿著貂氅的人挺直而立,於眾目睽睽之下,波瀾不驚,自成風骨。
“那人怕是瘋了罷,竟然敢跟武安侯世子搶人!”
“怕並非是京中人士,可實在是不知者也有罪啊!”
“世子怕是要動怒了!”
二樓中央,金碧輝煌。
卻見封庭澤落下白玉雕螭盞,唇畔勾起一絲笑意“敢和本世子搶人?著實有些意思。”他揚聲道“你說你有五萬兩黃金,卻又身處如此外圍,和一些小官小吏坐在一起,看來閣下當真是財不外露。”
語畢,哄堂大笑,盛京人皆知,客人的錢財越多,所坐的位置越偏於樓內,若是身份與錢財兼備,就可以坐在第二樓享受玉盤珍饈。而且,凡有點錢財身份的,誰又會願意與一些寒門子弟坐在一起?
這人,怕也隻是個無財之輩來搶風頭罷了。
若真是此,那便是足以要命的風頭。
得罪了武安侯世子封庭澤,可並非道歉能了之的。
宮鈺依舊是那般淡然,隻是循聲向那少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