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當流量明星!
八百裡音樂節的雲舞台上,樂隊主唱藍小浪正在台上奮力的揮灑著汗水。
這是他和樂隊一起跑音樂節的第十個年頭,曾經的青蔥少年,現在已經到了演出前,要拿著泡滿枸杞的保溫杯上台的地步。
吉他的弦鬆了可以調緊,斷了可以換新,但是人呢?一旦心氣沒了,要想再續上可就難了。
自從崔健一張《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專輯麵世,開啟了搖滾在華夏樂壇的盛世。
鄭鈞、丁武、黃家駒、竇唯等搖滾巨星相繼誕生,那是華夏搖滾最輝煌的年代,各種優秀的搖滾作品層出不窮。
但好景不長,隨著黃家駒客死他鄉,魔岩三傑“一瘋一死一成仙之後”,搖滾開始沉寂,漸漸淡出了主流音樂圈。
直到2019年,一檔名叫《樂隊的夏天》才將搖滾和樂隊重新帶回大眾歌迷的視野,再次踏足主流音樂圈。
藍小浪沒趕上那個搖滾的大時代,但也吃到了樂夏給整個樂隊圈帶來的這波紅利。
不過,天不遂人願,樂隊的幾個老哥們不是孩子出生就是新婚燕爾,經濟和家庭的雙重壓力下,決定不再陪著藍小浪這個孤家寡人繼續追下去。
現在的藍小浪自然不可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苛責他們繼續留下來陪自己追夢。
畢竟大家都是三十老幾的人了,雖然現在樂隊有可能會火的趨勢,但他們並不是能上樂夏的那一波。
目前的生存狀況,自己一個人活得滋潤不難,但要兼顧家庭還是不太現實。
人的想法和追求都不一樣,既然不能繼續做樂隊,那大家都好聚好散。
所以,幾人商量了一下,這場音樂節的演出,就是樂隊最後的一次狂歡,從此以後樂隊解散。
畢竟跑了10年的音樂節,樂隊在圈裡還算是小有名氣,也積攢了一定量的粉絲。
得知這是樂隊的最後一場演出,本地的歌迷都紛紛趕到現場和樂隊見最後一麵。
藍小浪看著台下那幾百個高喊著他們名字的觀眾,一時間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下來。他看見有個有個花臂大漢,把自己老婆抗在肩膀上,女人一頭臟辮,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女人單手伸出,打出金屬禮的手勢向台上的幾人致意!
還有一群人,穿著海魂衫帶著紅領巾,不斷在向台上嘶吼“搖滾不死!”
雖然藍小浪知道這群人不一定是衝他們樂隊來的,但他還是心存感激。
唱完最後一首歌,拿起話筒哽咽著向台下的觀眾說出了那兩個字“再見!”
然後心中那根一直緊繃的弦終於鬆弛下了去,他轉身衝台上的幾個老哥們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兩眼一黑,一頭栽倒在舞台上。
再次恢複意識,眼前景象有些恍惚,身邊的人依舊背著樂器,但已經不是那幾個熟悉的身影。
“小浪你怎麼了,快醒醒!”
聲音有種自帶回聲的音效,像是離他很遠,又像是隔了一個罩子在聽。他想挪動一下身子,卻發現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如同夢魘。
此時腦中一陣劇痛傳來,一段本不該屬於他的記憶進入腦海。
同名藍小浪,23歲大學畢業,為了追尋音樂夢,他和三位大學同學一起組建了一支樂隊……
這時候,耳中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趕緊送醫院啊,這平白無故的昏倒該不是……。”一道青澀的男聲入耳,根據新的記憶判斷,這聲音的主人應該是樂隊的鍵盤手海潮。
“彆瞎說,小浪的身體是弱了點,但一直都好好的沒什麼大問題。這開場我們不要了,趕緊找人……”一道女聲帶著些許擔心,根據新的記憶,這是樂隊女貝斯手司徒的聲音。
“辛辛苦苦寫的歌就這麼被人給黑了,還要給人來這唱開場,這鳥氣誰受得了!趕緊帶小浪去醫院,這開場誰愛唱誰唱!”這男聲的主人,正是司徒的男朋友文陽,樂隊鼓手。
就在這時,藍小浪的右手微微抬起,口中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沒事,不用忙了,給我口水喝。”
最先聽到聲音的海潮,心中一喜一邊把藍小浪的身體扶起,一邊招呼司徒去拿水。
半瓶水下肚,一頭懵逼的藍小浪總算清醒了幾分。
看著眼前的這三個人,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他這是穿越了!
穿到了一個和他同名的年輕人身上,更加巧合的是這身體原主人也是個歌手,而且還是個小樂隊的主唱。
樂隊之前簽了一家娛樂公司,但是發歌的成績不好,就一直得不到重視。可就在前不久,原主又寫了首新歌準備再錄,麻煩就出現了。
不為彆的,他的新寫的歌被一個流量男團看上了,想要出錢購買。原主也不是頭鐵的人,公司許諾可以安排樂隊在流量男團的演唱會前唱開場,樂隊幾人商量之後便答應把歌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