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廢話,啊,讓你拿你就拿著。記得,回去跟你那位同僚說清楚,切記,我們來此務必嚴守口風,倘若要泄露了出去,嘿嘿嘿,那賞你們的可就不是銀子了,聽明白了嗎?
呃,是是是,四老爺您放心,嚇死我們也不敢說半個字兒啊。
嗯。那就好,來拿著。
這人兒哈著腰上前恭恭敬敬取過蔣四爺手中的碎銀子,又倒退幾步,推門出去了。
這就是以往的經過,那麼此時房書安了結了殺人溝之事,非但結果了隰州一霸侯傑,而且拿到了進兵雲夢山的地形圖,可謂是大功告成,因此大頭鬼覺著格外那麼神清氣爽,這才打著馬不緊不慢,大模大樣回在隰州府。
哪知剛進城,碰到了匆匆趕來的衙役,說是府衙之內來了大人物。至於什麼大人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可沒敢說。
可房書安一聽,大人物,我這隰州府地處偏僻,能來什麼大人物,那指定是我四爺爺蔣平,我乾老徐良他們唄。
想到此處,房書安更覺意氣風發,當時招呼一聲,儘快回奔府衙。
時間不大,老房帶著一眾屬下回在府衙門前,要說老房這年過半百的人了都,但是多年抓差辦案,那身手說不上是個高手,但身形利便還是有的,就見老房一拽馬韁繩,那馬嘶鳴一聲,早有差人前來接過老房手裡的韁繩,老房一片腿,也顧不上跟從人打招呼,風風火火就往裡邊闖,一邊走一邊就問這身邊的人:噫嗯,我說,你說的這大人物在哪兒呢?
呃,就在中院的二堂,用過了茶,都等著您呢。
好好好。老房腳下加緊,健步如飛,繞過大堂,來在中院進二堂,呼啦一把推開門,就見客堂當間,蔣四爺手捧著茶杯,居中而坐,乾老徐良側坐相陪,其他小弟兄們有站著的,有坐著的,還有的背著雙手在房間裡來回溜達。
眾人一瞧,門戶大開,風風火火闖進一人,不是大頭鬼還是哪個?
哎呀,要說起來,自打房書安奉了皇王聖旨,出離了東京城趕奔山西隰州府,屈指算來已過一個春秋。這時間可不短了。
再說老房一腳踏進門來,見眾位老少英雄都在,正當間的正是四爺爺蔣平和乾老徐良,就見蔣四爺一顆小腦袋晃來晃去,兩隻小圓眼睛微微帶著笑意,一旁的乾老徐良一張紫臉一如既往,既沒見胖,也沒見瘦,老房當時鼻子一酸,好懸沒哭出聲來,但是兩隻母狗眼淚水盈眶噫呀,四爺爺,乾老,老叔,房書安給你們叩頭了。
說著噔噔噔邁大步來在近前,撩衣服撲通就拜倒在地,一邊見禮一邊還說不出話來了,隻是在那兒抽泣,喝(擬聲詞)。
白雲瑞一看,趕忙起身來在房書安近前,嘭一把抓住房書安的兩條胳臂書安,都是自家爺們,何必多利,來來來,快快起來說話。
可房書安就是跪著在那兒抽泣。
四爺長歎一聲,誒,大頭鬼不愧是個性情中人呐,我說良子,你倒是說個話呀。
也不知怎麼的,老西兒對他這個乾兒子房書安向來都是疾言厲色,但是此番卻是格外和緩呃,房書安,你這是乾什麼,快些起來講話。
房書安這才站起身形,用袖筒揉了揉眼睛。
可一旁的臭豆腐馮淵就湊了過來,這倆人在一塊,那是開封府著了名的活寶,就聽馮淵嘿嘿直樂唔呀,大頭鬼,想不到你還活著,吾說你哭個什麼,是不是想念吾老人家?
噫嗯,臭豆腐,呆著你的。
這時候小太保鐘林也湊了過來,房大哥,好久不見,真是想煞小弟了。請上受我一拜。
這鐘林和房書安雖然年歲上差著不少,但是卻格外投緣,可謂交情莫逆。因此當時要給老房行禮,老房一把抓住鐘林,鐘林,哪裡的話,噫嗯,我說各位,快快請坐。到了俺老房這一畝三分地兒,都聽我的安排,嗯,我這就命下人準備好酒好菜,咱們今兒個一醉方休。
蔣四爺一擺手,誒,我說書安呐,甭費心了啊,來前兒啊我們已經吃過了,此一番是收到了你的書信,說是麼,修羅惡道和羅霄這幫賊寇落在了你們隰州地界的雲夢山,這才夠奔而來。來來來,你趕緊給大家夥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老房聞聽此言,口打唉聲,唉,我說爺爺,乾老,各位弟兄,這夥他媽賊子果然便落在了雲夢山。而且這一年多來,這修羅道把個雲夢山治理的銅幫鐵底,固若金湯啊,要說咱們發兵強攻,隻怕是以卵擊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