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板是隻貓!
“你總算是回來,怎麼費了這麼長時間?”肥貓懶洋洋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遇上點小麻煩,你這是乾什麼呢?就算是煉製女巫軟膏也不用搞的這麼陰森恐怖吧。”我曾在東歐遇上過一個與時俱進的女巫,人家煉製女巫軟膏場地整潔,器具乾淨,動作優雅,焰火色彩豔麗,還不時有猶如繁星的火花從鍋裡蹦出來,美不勝收,完全是視覺享受。再看眼前的景象,真是非常糟糕。
“做變形軟膏,隔壁三位可以用。”肥貓癱在木凳上,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我趴了很久,很累,很無聊。
無聊去瞎逛啊,去泡母貓啊!我默默的吐了個槽。
這時一本懸空的古老羊皮書唰唰唰的翻著頁,差不多翻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肥貓斜眼一瞧喃喃自語道“原來加錯配方了,難怪感覺味道不對。”
我覺得等會有必要去提醒下隔壁的三位,這家夥實在是不靠譜。
“陸海,還是你來吧,我去睡會。”
看著朝自己飛來的羊皮書,我趕緊拒絕“不行,不行,我根本不懂這玩意。”
肥貓根本不理我,自顧自的爬進貓窩,然後兩眼一閉打起了呼嚕。
看著像小狗一樣在眼前蹦躂的羊皮書,我深感無力。
“製作軟膏成功的話算一件任務。”肥貓嘟囔了一句又沉沉睡去。
我對那偷懶的家夥恨得牙癢癢,奈何彆人是老板,算了,我伸手抓住羊皮書開始研究製作配方。
金色蟾蜍皮一張,百裡香十份,綿羊脂一勺,薔薇根一份,珍珠十九粒……零零總總幾十樣,然後還要經曆一係列複雜而又嚴苛的熬製過程,最頭疼的是每次加入材料還得念誦相應的斯拉夫咒語,最後完成時是三個音節的神文咒。將這些紛繁複雜的東西記住,我開始初次嘗試製作女巫軟膏。
做這東西耗時耗力,時間稍微長一點就乏味困倦。我開始不停的和肥貓說話,也不管睡著的它是否聽得見。
“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誰了嗎?傳承聖殿武長生的孫女柳佩蘭,她說刀鋒會正在尋找朗基奴斯槍,你知道朗基奴斯槍吧……”
“我知道。”
肥貓突然接話茬嚇了我一跳,不知何時它已經蹲在木凳上目光炯炯的盯著我“然後呢?”
這隻貓對朗基奴斯槍很感興趣嘛,我攪動著鍋裡的濃湯說道“然後?”
“三英寸接骨木一根。”一根接骨木飛進了魔藥鍋裡,這正好是下一份要加入的材料。
沒想到這懶貓居然一直在關注我的工作情況,我趕緊念了斯拉夫咒語,而它默不作聲等著下文,我又說道“傳承聖殿希望我能同他們合作,一同阻止刀鋒會的行動。可朗基努斯槍這種級彆的聖物早就消失了幾百年,甚至有傳聞已經被某政權秘密銷毀,刀鋒會怎麼可能……”
“答應他們。”
“咦,我沒聽錯吧,你確定?從我分析的情況來看傳承聖殿的情報不一定是真的。”這要求讓我倍感意外,我還以為它會阻止唯一的員工也就是我接私活。“為什麼?”
肥貓理所當然的說道“這種大熱鬨不容錯過。”
什麼熱鬨,這分明就是一灘惡臭且有劇毒的渾水,一腳不慎就會被拖入無底深淵,我又沒有九條命,犯不著為看一場熱鬨置身險境。
“我還是留下來幫你修電梯吧。”
肥貓坐直身子滿臉威嚴的說道“這是命令,你最好不要拒絕。”
“你!”這壞到骨子裡的家夥明顯是要開始威脅我了,套路,這特麼絕對是套路,先打一棒再給顆甜棗,最後還是得執行命令,這套路它玩的非常溜。
既然知道了是套路,那我乾嘛還硬頂著撞上去,無視它,徹底的無視它!
我繼續往鍋裡添加著配料,它說任何話都不接茬。最終,這懶貓捏著小小的鼻梁骨頭疼起來“我們有必要搞的這麼僵嗎?我不過是想讓你去撿點好東西回來,並不是叫你去和刀鋒會拚命啊。”
“這也得有命撿吧!彆的不說,傳承聖殿能得到消息,其他組織也必然能通過自己的渠道得到消息,到時候可就成了養蠱大會,誰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活著回來,雖說你是我的老板,可也得替我的小命考慮考慮。對了,我得提醒你,我現在是剔骨名單上的第三名,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肥貓突然霸氣臉說道“剔骨名單算個鳥,你是我聖物管理員挑中的員工,誰敢動你試試,你出去橫著走,誰打你你就雙倍打回來,我全程火力、資金和情報支持,就算你被打死了,我也能在二十四小時內把你從地獄裡撈出來。你信不信!“
我低頭看著鍋裡的濃湯,臉皮卻直抽筋,這家夥如此誇口也不怕閃了腰。
“你這表情什麼意思,不信是吧,行,你現在就去死一個,看看我是不是在吹牛。”
“嘿,試問這特麼誰敢試?你先死一個給我瞧瞧。”
這貓斷然拒絕道“我死不了,但我可以先讓你死一次體驗一番。”
得,我趕緊扔了勺子認慫“我去。”
肥貓神不知鬼不覺的飄到我肩頭拍了拍“放心大膽的乾,我是你強大的後盾。”
這事就這麼定下了,畢竟這家夥已經有了弄死我的心,乾不過就認慫唄。當天夜裡,肥貓如願以償吃上了斑紋鯨肉,三位變身人形的美人魚站在一旁獻唱她們族群的優美民歌,我也受邀參加了這場微型私人晚宴。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次奇妙的享受,美人魚的歌聲搭配鯨肉竟能讓人產生置身於大海的感覺,眼中看到的是碧藍的汪洋,耳中聽到的是澎湃的濤聲,吃下鯨肉之後感覺身體裡充滿了海洋的強大力量,就仿佛受到海神的洗禮一般,勇氣與自信被重新拾起,對於這次任務的擔心和憂慮統統消失不見。
肥貓特彆正式的穿了一套古代維京風格的鎧甲,頭上帶著圓頂牛角頭盔,吃著吃著突然舉起了酒杯高喊道“陸海,讓我們像維京戰士般痛飲此杯,乾!”
“乾!”
烈酒入腹化作熱流遊走全身,我麵前突然坐滿了高大健碩的維京人,他們圍坐在此用橡木桶喝酒,用利劍割肉,互相調侃消遣,放聲大笑,洪亮的嗓門壓得濤聲抬不起頭。他們一杯接一杯的給我敬酒,我便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然後我便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