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後和她的忠犬騎士!
天氣降溫越來越明顯,天亮的也越來越晚。外麵不知是陰天還是天還沒亮起來,一片暗色,宋清拎著行李包剛走出酒店,眉頭就皺了起來。
現在是早上六點,如果這時間點放在平時,早就能看見掛起來的太陽了,可今天到處陰沉沉霧蒙蒙的,讓宋清的心沉了一沉。能見度這麼低,不知道飛機還能不能順利起飛。
他坐上車,司機小心翼翼的載著戴棒球帽黑口罩,已然全副武裝的宋清往機場開。或許宋清是司機接的第一單客人,司機車開到一半便忍不住跟宋清倒苦水“小夥子去機場啊?這能見度也太低了,飛機不一定飛得起來吧?”
這位司機長了張好嘴,哪壺不開提哪壺,專往宋清痛點上戳。宋清一言難儘的跟後視鏡裡司機的視線對上,這棒槌的理解判斷能力似乎也有點差,居然把宋清希望他儘快閉嘴的眼神當成了有苦難言,極沒眼色的“安慰”道“嗨呀,飛機飛不了也沒事,你就當延誤的時間是老天特意留給你補覺的,你看你為了趕飛機起那麼早,估計老天都心疼你。在休息室好好睡一覺,一覺起來就能飛了。”
棒槌司機師傅自以為自己安慰人的能力十分出色,滿意的在心裡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再從後視鏡看一眼捂得嚴實的小夥子,看眼神好像心情也好了一點,於是便更加得意了,被超車也好脾氣的讓了一讓。
宋清已經不想再搭理這個搞壞氣氛一把手的司機了。機場就快到了,可能老天聽到了從他心底深處發出的真切期盼,離機場越近,能見度反而變高了。這時,宋清的臉色才真正的好起來,帶著口罩看不出來,但從坐上車便嗖嗖放冷氣的宋清,已經收起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清清冷冷的眼睛裡甚至帶出了點溫和。
“哦呦,你坐哪班飛機?看這樣子順利起飛的麵兒很大,之前能見度太低,我怕出事,所以開得慢了一點,我現在開快一點,省的你再趕不上飛機。”
棒槌司機倒是個好心的,雖然之前說的話實實在在的戳了宋清的肺管子,讓他擔心司機烏鴉嘴成真有點不太高興,但現在他的心情因為飛機大概率能順利起飛變得好起來,也願意跟司機搭話了。
“沒事,安全第一,您慢慢開也可以。我出來的早,八點半那班的飛機,現在時間上很鬆快。”
“哦,那確實還早,”司機隨意瞟了眼時間,現在都還不到六點二十,機場近在眼前。
“小夥子,你這是準備坐飛機去哪裡啊?”
可能宋清的搭話讓司機對聊天的渴望更強烈,這麼一會兒,司機便忍不住又跟宋清嘮起來“我看你就帶了個行李包,裝不了多少東西吧?這是去近地方,出差?還是看女朋友?”
許是“看女朋友”這個詞搔到了他的癢處,宋清眉眼帶笑,眼裡的冰瞬間融化個徹底,柔軟都要溢出來。誰說前麵的司機是個不會說話的棒槌?人家這話說的多講究語言藝術,簡直是語言界的大師!
“嗯,不算遠,市,去看女朋友。”
“哈哈,癡情種哦!市還不算選呐,坐飛機好像都要坐兩個多小時吧,飛一趟棒子國也就才兩個小時。”
司機笑著說完,眼看著已經到機場了,便又意猶未儘的補充了一句“小夥子,你跟你女朋友感情可真好,老哥祝你倆順順利利走進婚姻殿堂!早生貴子!”
掃碼付完錢的宋清正準備提著行李包下車,聽到司機師傅這麼一句祝福,眉眼之間的笑意就更明顯了,可想而知口罩底下會是一副什麼表情,恐怕嘴角都咧到耳朵邊兒上去了。
“借您吉言,謝謝您師傅。”
宋清真心實意的道了謝,司機大哥樣兒的一仰頭,瀟灑的開出了機場。
按部就班的取票、安檢、候機等待登機,坐在座位上的宋清一直豎著耳朵留意著廣播,唯恐聽到他乘坐的班次會遇到能見度低延誤的消息。他提前跟周桐打聽過,今天集訓班裡有一個小測驗,測驗完就放學,比平時放學時間足足提前一兩個小時,就連自習也是自主選擇上或者不上,非常罕見的展示出機構對時間安排的合理且人性化。這也是為什麼宋清非要急惶惶的挑這一天去市,雖說他隻是想見周桐一麵,可在一起能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多看哪怕幾分鐘都是好的。
周桐此刻已經坐在教室裡開始早讀了。她並不知道宋清計劃著今天來市看她,事實上,她這幾天急劇減少了和外界聯係的頻率,就連楊夏也抱怨兩個人就住隔壁,怎麼除了吃飯都幾乎見不到她的影子了。確實,周桐現在除了吃飯睡覺會待在酒店的房間裡,其餘時間要麼在機構的教室裡坐著聽老師講專業課,要麼去機構的自習室自覺上自習。
這股子認真勁兒周桐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可能氛圍的確很影響人,她自認已經算勤學刻苦的那部分人了,實際上比她更努力更勤學刻苦的人多的是。在這樣一個周圍的人都在拚命學習的環境裡,周桐偶爾的鬆懈就會立刻麵臨自己內心升起的譴責,逼得她不得不提起精神繼續學習。
到了現在,周桐才終於認識到了機構“集訓”的潛台詞,這個詞遠遠沒有“把同學們都集中起來一起學習”的表麵意思那麼簡單,它藏起來的恐怖程度,如今總算展現在周桐眼前。
“你悠著點,”楊夏這幾天都有空,去機構接周桐回酒店吃午飯的路上,仔細打量了周桐一番,擔憂的說道“不是說不給自己那麼大壓力麼,怎麼就幾天功夫搞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啊?”
周桐心裡琢磨著老師講的下午測驗時的注意點,沒細聽楊夏說的話,語氣帶了點無辜和疑惑,漂亮的眼睛討好的彎起來,示意楊夏再重複一遍剛才說的話。楊夏翻了個白眼,拿周桐沒有辦法,隻好無奈的又重複了一遍。
“我怎麼啦?”
周桐認真聽完楊夏的話,顯然更疑惑了,正好兩個人說話間到了酒店,她們沒急著坐電梯,心有靈犀的來到酒店的一麵大鏡子前,駐足片刻。鏡子裡的周桐明顯清瘦了一圈,杆兒似的四肢讓人不敢對她大動作,生怕力氣沒控製住把竹竿兒一樣的胳膊腿兒的給碰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