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迪拜的陽光格外毒辣,透過修理廠的玻璃窗灑落進來,在水泥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快步穿過空曠的廠房,腳步聲在空蕩蕩的空間裡回響。
汗水順著臉頰流下,襯衫也被浸濕了一片,然而我全然不顧,心情愈發煩躁。
常建林興奮的聲音還縈繞在耳邊:“老大,你跟我來!”
他帶著我穿過廠房,來到後院一間廢棄的雜物室。
雜物室位於廠房背後,平日裡鮮有人至,門口雜草叢生,顯得荒涼而陰森。
推開那扇陳舊的木門,吱呀的響聲刺耳無比。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
那人衣衫襤褸,遍體鱗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經過了一番嚴刑拷打。
此刻,他正奄奄一息地癱在椅子上,頭無力地垂著,嘴角淌著血絲,似乎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這小子,就是槍擊胡總的歹徒之一。”常建林得意地說,語氣中滿是自豪。
他環抱雙臂,目光在歹徒身上掃視:“兄弟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生擒活捉。這家夥本事不小,一路上都在拚命掙紮,要不是我們人多,還真拿他沒辦法。”
“你們可以啊。”我讚許地拍了拍常建林的肩,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個歹徒。
歹徒被綁得結結實實,雙手反剪,腳也被繩子牢牢縛住。
我緩步上前,揪起他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來。
“審過了嗎?”
“那是自然。”常建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齊的牙,“這家夥嘴硬得很,直到挨了二十多腳,才鬆了口。可惜他知道的不多,說自己隻是拿錢辦事,對幕後主使一無所知。”
“哼,拿錢辦事?”我冷笑一聲,手上加重了力道。
歹徒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滿是淤青的臉因為扭曲而顯得更加猙獰。
“小子,你最好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行凶?他許諾給你什麼好處?”
歹徒艱難地咳嗽兩聲,聲音虛弱無力,但話語中卻透著一絲得意:“你們能抓住我,看來也不簡單。可惜,可惜你再厲害,也鬥不過老子的大哥。”
“你大哥?他是誰?”我眉頭緊鎖。
“虎哥。”歹徒的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他是連華幫的大佬,在華人圈很有名氣。你們抓了我,到時候虎哥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連華幫?
虎哥?
我默默鬆開歹徒,緩緩後退兩步,低頭沉吟。
片刻,我掏出手機,給毛莉撥去。
“毛莉,你聽說過連華幫和虎哥嗎?”
電話那頭,毛莉的聲音透著一絲詫異:“當然。你怎麼忽然問起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簡單講述了胡老三遇襲和審問歹徒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