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燕扶光與燕清淮騎馬在駐地周圍巡視。
春天到來,即使再荒涼的地方也染上點綠意。
馬蹄一路踩著地上偶爾冒出來的綠芽,來自荒野的風豪放不羈地狂奔,擦著燕扶光身側刮過。
他緊了緊韁繩,馬兒停在原地。
燕清淮悠哉悠哉地隨著馬背顛簸,乍一看燕扶光停下,疑惑地側眼:“怎麼了?”
“那邊好像有人在打架。”
燕扶光眼神好,隔了老遠就看得見有人廝打在一起。
燕清淮眯了眯眼睛,他隻看見兩個小黑點。
小時候不喜歡讀書,就愛看那些個話本子,把眼睛看壞了。
好奇得不行,他雙腳輕磕馬腹:“我過去看看?”
燕扶光不懂他為什麼要親自去看,誰知道這是不是敵人設下的陷阱。
“讓人過去查看就行,小心走到一半命就沒了。”
“哦。”
燕清淮回頭派了一小隊人馬前去查看,沒等人靠近,廝打在一起的那兩人就各自帶著自己隨行的幾個人騎馬走遠了。
“誰啊?這麼無聊!”
“回王爺,屬下瞧著一個是日佳族的首領,一個是羿豐族的,打得不是很嚴重,沒見血。”
“仁欽?”燕清淮抹了把下巴,“另一個叫什麼來著?”
“淖木。”
“啊對對對,他倆不是結盟了嗎?打什麼呢?”
後麵這個問題是在問燕扶光,靠他自己的腦袋想不明白。
打什麼燕扶光不關心,沒見血就意味著結盟很大幾率沒解散。
“或許就像你和仁欽一樣鬨著玩呢?”燕扶光收回視線,調整韁繩騎著馬回營。
燕清淮憋著這個問題,終於在三日後等來了仁欽的偷襲。
兩人對對方的戰術早已了如指掌。
燕清淮拿著刀站在仁欽最喜歡摸過來的小路上,見到是他,仁欽坐在高大的馬背上挑眉:“可以啊,長進不少。”
燕清淮不耐煩地嘖一聲:“你誰啊這麼跟我說話?我是長進了,你卻還是老樣子,換個地方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不好?”
仁欽笑得惡劣:“換個地方你就找不到了。”
肚子裡憋了一堆臟話等著他,燕清淮順口罵了個暢快。
罵完,他瞪著厚臉皮的仁欽,又問:“前幾天看見你和淖木那家夥在打架,怎麼,終於鬨翻了?”
說彆的還好,一說這個仁欽就沒了好臉色。
淖木那家夥,不就是娶了個大燕公主嗎?回頭來笑話他是大老粗,沒人要。本來兩個人結伴來打探情況的,仁欽一個沒忍住,在燕軍駐地外和他打了起來。
更丟臉的是,居然被燕清淮看到了!
燕清淮樂得拍大腿,仁欽氣得頭頂冒煙,翻身下馬摁住他一頓揍。
跟在他倆身邊的人麵麵相覷,大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隻能愣愣地看著他倆玩笑似的互毆。
燕扶光好些時間沒看見燕清淮,派人去問,說是他去應對日佳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