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莫名其妙的幾句話砸得燕長風發懵。
“你說什麼?不要含含糊糊,直接給我說明白!”
李寬語氣不大好:“把太子殿下的畫像給城內官員將士認熟,查到一個長得和太子殿下像的人,不是抓了就是殺了,不是皇上您的旨意,誰敢這樣做?”
權力是最讓男人癡迷的東西,從前的翩翩公子,坐上這把龍椅就變得麵目不清。
李寬一陣心寒,可他人微言輕,今天大著膽子說這些話已經是大不敬,嚴重的話還會牽連家人。
他躬下腰說:“臣一時失言,請皇上恕罪……”
燕長風氣笑了:“你想說的都說了,這會兒後悔了?”
他從李寬話裡琢磨出幾分意味,明白或許有人打著他的旗號在北麵做了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人也很容易猜到,除了陳妃,沒有彆人。
不管李寬信不信,他總要為自已辯解幾句:“我從沒下過這樣的旨意,你說的這些,不是我做的。”
李寬有一瞬間的愣神,可他卻以為燕長風在說鬼話,他氣瞬間又拔起來,聽起來有些衝:“那是誰?!”
燕長風喉結動了動,他怎麼說,直接給李寬說傳假聖旨的人是太後?
說出去會有人信嗎?
“你去查查,正好我好久沒有西北那邊的消息了,你去好好了解怎麼回事。”
李寬領了差事,對燕長風的偏見卻沒消散。
甚至,他從這些看似莫名的事裡品出了一點驚喜。
難不成太子殿下真的沒死?不然為何怕成這樣,各地嚴防死守!
世上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有意模仿都做不到完全一樣,那借口也就糊弄糊弄沒讀過書的那群莽夫,他李寬可不同!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此地沒有三百兩銀子……
嗐!文縐縐的酸話真的說不來!
反正要是太子殿下真的死透了,就不會有人多此一舉!他們連一個和他長得像的人都害怕,反而證明心裡有鬼,說明他很可能沒死透!
沒死透就還有機會活!
李寬用這套邏輯把自已成功說服,他一回到家就薅起昭哥兒,粗聲粗氣道:“你最近和太子府的大公子聯係沒?”
他想試探試探,看看太子身邊親近的人有沒有異常。
昭哥兒攤開染上墨汁的小手:“爹,我正寫著呢!”
李寬默默垂眼,一張紙,隻夠擠下昭哥兒歪歪扭扭且異常大的三個字。筆畫複雜些的“瀾”字,塗塗改改三次,還是缺胳膊少腿的。
他一巴掌呼在兒子頭上:“好好寫!問問大公子最近可好,問他有沒有需要我們李家幫忙的!”
萬一太子還活著,他想幫幫忙,說不定太子殿下用得上他呢?
昭哥兒憋悶地“哦”一聲,伏案繼續創作。
可他的信送去太子府,一直沒等到回信。
李寬又派自已夫人過去。
於是綠卿就在花廳見了麵容和善的李夫人。
李夫人笑盈盈地見禮:“見過魏側妃,妾身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