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夜色逐步登場。
陳清姿這些天經常把綠卿叫去陪她用膳,有時還把人留在邀月院歇息。
她早就對燕扶光沒感情了,可以說,綠卿對她的吸引力比燕扶光還大。
纖長的手臂抱住睡在她身側的人,“唉……等太子回來,你是不是就不會和我睡在一起聊天了?”說罷,還裝模作樣地感歎一句,“那我這日子可真沒意思!”
雖然現在燕扶光在她心裡和普通男人沒什麼區彆,但要是認真比較的話,她承認,燕扶光有點能力。
所以陳清姿沒有懷疑過,他這次定會勝利。
不過對今後,她卻很迷茫。
她不知道自已要做什麼、能做什麼,本來府裡她們姐妹相互陪伴日子過得很舒適,燕扶光一回來,必然會打破她的美夢。
“你說話呀。”陳清姿捏捏綠卿的腰,語氣幽怨,“他一回來,你就是他一個人的,和我說話都沒時間,我怎麼辦?”
綠卿悶笑,她熟練地哄陳清姿:“那不會,我們什麼關係,怎麼可能把你拋在腦後?”
陳清姿不客氣道:“我才不信。”
彆看綠卿現在說得正兒八經,等燕扶光到她麵前就知道了。所有目光,全都彙集在他一個人身上,一顰一笑悉數與他相關。
“我吃醋了,你心裡隻有他。”
這個指控讓綠卿很愧疚,陳清姿與陳家幾乎斷絕關係,身邊親近能說話的隻有她一個。
她和燕扶光越甜蜜,旁邊的陳清姿越孤單。
絕子藥和忘塵憂,哪一樣對陳清姿來說都是打擊。
綠卿翻個身,麵對陳清姿,她思來想去,還是想給她說明白。
陳清姿被她鄭重的表情弄得緊張起來,“你要說什麼?算了算了,我隨便說說的,他對你也好嘛,我知道的,你喜歡他很正常……”
綠卿抓住她的手,輕聲說:“你還記得雪兒嗎?”
見陳清姿茫然,她補充:“也是白侍妾,你還記得她為什麼被我送去外麵的莊子上嗎?因為她發現了忘塵憂。”
當時,燕扶光隻把真相告訴她一個人。
可忘塵憂,絕不是她和燕扶光的事情。
“忘塵憂是……”
她想解釋清楚,陳清姿笑了笑,阻止了她:“不用說了,我已經猜到了。”
綠卿喃喃:“……猜到了?什麼時候?”
“一開始我以為忘塵憂和絕子藥是一樣的,後來我恍惚間覺得不是這樣。”她笑了笑,陳舊的傷疤早就愈合,隻剩淡淡的痕跡還在心間,但她不介意向綠卿袒露,“是因為我看見他看你的眼神。”
他從沒有用那樣專情的眼神看過任何人。沒有綠卿的時候,後院眾人都安慰自已說他感情淡薄,所以表現出來的舉動很是克製冷淡。
陳清姿當時心還在他身上,為了鼓勵失落的自已,她也是這麼告訴自已的。
一切暴露在綠卿出現後,或者說在他喜歡上綠卿後。
他根本不是冷淡克製的性子,麵上表現得再從容,望向她的視線是那麼狂熱,也從不顧及旁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