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指示燈亮著,這代表手術還未結束,門口家屬等的非常焦急,不停的來回踱步。
每次手術前家屬都要簽手術同意書,同意書上的內容很簡單,但對患者家屬來說,每個字都重若千斤,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在同意書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
不論手術成功與否,名字主人所承擔的壓力,不比醫生小多少。
畢竟,沒有簽字就沒有這場手術。
陳益到了,他沒有和何時新交流什麼,幾人坐在遠處,靜靜等待手術的結果。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
也不知過去多久,手術室的指示燈滅,房門打開,帶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
家屬一擁而上,將醫生包圍。
醫生摘掉口罩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笑容對家屬來說,如同黑暗中的曙光,令人振奮。
“手術很成功,他可以繼續活下來了,不會有任何後遺症。”袁平義開口。
家屬熱淚盈眶,最激動的甚至直接跪了下去。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您是我們的恩人……”
袁平義連忙將她扶起“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主要是病人的求生**強烈,渴望活著的人,才有資格活著。”
“謝謝,謝謝啊!”
“謝謝醫生。”
袁平義“好了,病人會先送到重症監護室,等危險期過去了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到時候你們可以探望。”
陳益看了一會,無奈搖頭,帶人走了過來。
袁平義也看到了陳益,雙方距離三米對視。
陳益拿出證件閃了一下,袁平義看到了證件上的警徽,他遲疑片刻,邁步上前。
家屬們還在興奮中,沒有人注意這邊的情況。
“你好。”袁平義將口罩放進口袋,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陳益“你好,市局刑偵支隊,陳益。”
袁平義“有什麼事嗎?”
陳益“前天晚上八點到十一點,你在哪。”
袁平義“我在家。”
陳益“有人能證明嗎?”
袁平義“沒有。”
陳益“這樣的話……請袁醫生和我們走一趟吧,不要聲張,也不要拒絕,我們彼此都給彼此麵子。”
袁平義沉默了一會,道“好吧,允許我去辦公室換件衣服。”
陳益“可以,老何。”
何時新帶著警員上前,寸步不離的跟著袁平義回到了辦公室,看著他換好衣服,最後和他一起離開了醫院。
自始至終,沒有醫護人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袁平義隻是完成手術下班回家,和幾位朋友聚會。
淩晨聚會,挺奇怪的,但沒有人多想。
一路上很安靜,到了市局後,袁平義直接進了審訊室。
“袁平義,知道為什麼帶你過來嗎?”陳益坐在對麵,聲音響起。
袁平義搖頭“不知道。”
陳益“不知道?提醒一下,前天晚上,以及三月二十四號晚上。”
袁平義低著頭不說話。
陳益“小區內部有監控,小區外也有監控,我們隻需要清查監控便可知道這兩天晚上你在不在家。”
“還有,聖母之淚你肯定沒有用完,家裡的注射器也肯定沒有丟掉,搜一下就知道了,現場遺留的腳印,也要進行比對。”
“袁平義,確定要和我們浪費時間嗎?”
這番話讓袁平義抬起了腦袋,有些詫異的看著前方青年,但依舊不說話。
陳益繼續開口“曾經救死扶傷的醫生,現在變成了殺人的劊子手,這落差也太大了點,就因為你得了絕症嗎?所以才痛恨那些不珍惜生命的人?”
袁平義皺眉,終於說話“不是曾經,我現在依然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剛剛還救了一條人命,陳隊長沒有看到嗎?”
陳益“看到了,但我也看到了兩條無辜的生命,慘死在冰冷的地麵上。”
袁平義動了動身體,身旁警員當即警惕,上前一步隨時準備將其控製,但他沒有過激行為,隻是動了動身體而已。
“伱怎麼知道那是聖母之淚?”
當說出這句話,代表袁平義打算坦白。
陳益擺手,警員上前,手銬卡在了袁平義的手腕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嘲一笑,沒有任何驚慌。
“你在現場留下了淚滴型的吊墜,毒物檢測又是植物堿,很容易聯想。”陳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