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聽我說。”
小妹在邊上急的插不上嘴,擠到中間來說道:“我還聽說,這些貸款公司收的手續費高得離譜。”
“什麼手續費?”龐丹陽屬實是搞不清楚這裡麵的門道。
“就打個比方,貸一萬就隻給八千,那兩千就是手續費,以此類推。”
龐丹陽驚訝的看著小妹,又把視線轉移到大姐臉上,“是這樣的嗎?你給了多少手續費!”
劉春燕有些慌亂,連忙低著頭,故做淡定的說道:“你們這話說的,你姐又不是傻子,我在同意之前都問明白了才簽的字,你說的那筆手續費的確定是有,但沒有小妹說的那麼多。”
劉春燕不大高興了,以前家裡窮,自己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了龐丹陽,現在來懷疑自己的智商,劉春燕非常不服氣。
“還真有手續費!你給了多少,又貸了多少?你,你,你簽的合約呢!拿來看看。”龐丹陽氣的直發抖。
聽大姐稀裡糊塗的描述,龐丹陽的心裡便慌的很,看大姐把合約拿了來,臉上的神情已明顯不悅,龐丹陽歎了一聲又還了回去。
“算了,看也白看,大姐,今天那幫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我怎麼知道!怕是找錯人了,哎呀你就彆管了,我借的我來還,彆打聽這麼多了,我能還上。”
劉春燕不願多說,隻讓兩個妹妹不要多管,將妹妹們從自己房間轟了出去,劉春燕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有些想不明白,那合約是自己看好了談好了才簽的字,為什麼這麼快就有人上門來找麻煩,明天要打個電話去那家公司問問,不能白白被欺負了。
門外傳來些響動,像是有人在走動,有人在低聲的說著什麼,有什麼東西在門邊摩擦著,劉春燕悄悄的走出房門,趴在門邊聽了聽,猛的拉開了房門。
幾個十來歲的半大孩子拎著油漆桶站在門邊,大紅的油漆此時全部塗在了樓梯邊的白色牆壁上,“欠債還錢,還錢,還錢。”
紅紅的大字醒目的寫在白色的牆壁上,觸目驚心,低頭看了看,自家的門上也塗上了字,不但塗了字,連鑰匙孔都被堵上了。
“你,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在乾什麼?”劉春燕又氣又急,抖著雙手指著這幾個人。
幾個小子中有一個年齡大些,看樣子是個領頭兒的樣子,全然沒有旁邊小弟們心慌的樣子,隻見他吐掉口中的煙蒂,揮了揮手中的油漆刷子,鮮紅的油漆差點就甩到劉春燕身上。
“跟你說了十二點前把差的錢打到公司賬戶,你是聽不見還是聽不懂,你也看到了,潑油漆,堵鎖眼,這都是最溫柔的了。”
“我,我這個月的錢是還了的。”
劉春燕嚇著了,結結巴巴的說著,“你們不信可以去問啊!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的就來刷我家的牆,還弄這麼些字在上麵。”
“那我管不了,上麵讓我們這麼乾,我們就這麼乾。”
小混混甩了甩染得五彩斑斕的頭發,“大半夜的還讓我出來加班,你們有沒有公德心,走了孩兒們,回去睡覺了。”
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腳步踢踏,絲毫不理會此時已是夜深人靜時,劉春燕看著滿牆滿壁的大紅字體,歪歪扭扭不成形,比起那幾個小混混來,這些字更加有殺傷力和侮辱力,“怎麼寫這麼多字,這麼多字!”
劉春燕哭著,趴在牆壁上努力擦著,油漆乾的很快,這時候已經乾的透透的,看來他們用的是好油漆,速乾耐擦,衣袖擦破,指甲摳痛,牆上的字沒有一點被破壞的跡象。
“姐。”
龐丹陽站在門口,她被剛才動靜吵醒,出來時那幫小混混已經走了,但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這簡直跟港劇裡的橋段一模一樣,潑油漆,寫大字,堵鎖眼,再後來呢!他們還會做什麼?
“二妹,把家裡的小鏟子找出來,趁著這時候沒人,把牆上的字給擦了,可彆嚇著鄰居們。”大姐說著,起身走到門口的鞋櫃邊,打開抽屜翻找著。
“姐,這些字好辦,天亮前就可以擦完,可是以後呢!他們還會來吧?還會做什麼呢!”
劉春燕手裡拿著鏟子走了出來,朝著龐丹陽手裡塞了一把,聽著她的提問,劉春燕沒有說話,自顧著鏟起了牆。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是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嗎?”龐丹陽鏟著另一邊牆。
“怕什麼!我有合約在手,他們再來騷擾我就報警。”劉春燕說著,將牆皮擦的大片大片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