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成為一個廢子。
然而,在這件事鬨大的那一刻起,葉晴的下場就已經注定了,無非就是多拉幾個葉家人下水的問題。
燕瀛自然沒有工夫去考慮葉晴的心情,他繼續向元順帝稟明道:
“陛下,吏部侍郎管的是官員選拔調動之事,上麵還有吏部尚書,怎麼會有那麼大本事在京城挖密道?又怎麼會蓄養這麼多配備甲胄的私兵?僅僅圍殺燕世子就派出一百名之數,實際豢養的數量隻怕令人瞠目!
“且文遠做這事,吏部侍郎是否知情?是否有參與?燕世子此前被刺殺又是否是他所為?
“歸咎到底,燕世子與文遠完全是因為在如何對待趙文衍上有分歧才產生了不睦,那密道絕非一日之功,不知耗費了背後之人多少心血,僅這一事絕不可能讓他如此冒險。
“那密道貫穿京城內外,京城恐怕已經被那人完全滲透了!這可是陛下的禦宇之所啊!這到底是陛下的都城,還是那人的都城,究竟是陛下的天下,還是那人的天下!?”
燕瀛這一席話鏗鏘有力,直指問題核心,彆說掌握至上權力的元順帝了,就連朱祿恪自己都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
這可是江家積累了三代的心血,若不是受了那賭坊老板娘的威脅,想對“燕瀛”一擊斃命,不留痕跡,他也不可能如此冒險!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燕瀛”會有這麼大的本事能逃出來!
還好……到目前為止,所有的矛頭都隻指向文遠,沒有任何證據是他所為,僅憑懷疑不算什麼。
元順帝更是被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拍桌怒喝道:
“大膽!”
燕瀛卻毫無察覺般繼續高聲陳詞道:
“陛下,此間種種,千絲萬縷,謀逆之人隱藏之深、滲透範圍之廣令人膽戰心驚,若不徹查,隻怕朝野揣測,皇位不穩!”
元順帝拍桌而起,竟從台上大步走了下來,站在燕瀛麵前,指著燕瀛罵道:
“大膽豎子,你可知就憑你說的話,朕就能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小小女子妄議朝政,如你所言,最可疑就是你們葉家!你父親的爵位,你兄長的前途怕是都不想要了!”
燕瀛自知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後退一步,俯身叩拜道:
“臣女久聞晉王妃以一女子身為國戍邊之風采,心向往之,既知晉王妃,便知當今聖上是何等胸懷,不論男女皆能有所作為。
“臣女自知微薄,不能與晉王妃媲美,今日得見天顏,欣哉幸哉,亦感謀逆之人是如何萬惡不赦,臣女知道陛下仁慈,不願大開殺戒,但臣女更不忍看到背後之人踐踏陛下的仁慈之心為所欲為,才鬥膽諫言!
“臣女雖與家父不睦,但也敢擔保家父並不知此事,葉晴也不過是受人蒙蔽,以為是為愛奔走,斷無謀反之心,臣女兄長更是一心報國,自身前途比起家國命運又算得了什麼?臣女相信陛下明察秋毫,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葉綰的嘴巴張的有拳頭那麼大,燕瀛這一席話把她瞌睡都嚇沒了。
這燕瀛不就是個紈絝嗎?怎麼這麼能說?
而且她知道燕瀛是看不慣元順帝的,現在表現的倒真像是十分崇拜一般。
她越想越覺得離譜,燕瀛這樣的人到底怎麼會落得原書那樣的結局?
真的是為了方菲菲,情難自抑,才做出了一係列蠢事?
葉晴聽到“葉綰”為自己說話,連忙附和道:
“是啊,陛下,臣女都是聽四皇子吩咐行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