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祥銀號畢竟不比晉王府嚴密,趙文衍得到消息後對“燕瀛”的警惕更甚。
若說以前還是因為方菲菲對其心生妒忌,現如今他真的意識到了晉王府這顆大樹有可能成為他稱帝之路的阻礙。
但趙文衍的思路卻比朱祿恪要清晰許多,晉王府要除,但在當下這個階段,絕不能通過自己的手除掉。
且他登基為帝的阻礙可不僅僅是晉王府,當今聖上正值壯年,當今太子穩如泰山,元順帝不可能承認他的身份,慶國的百姓也不可能接受他這樣的人成為皇子,更彆說當皇帝了。
“胭脂叛逃,讓甲三親自接管天祿坊,告訴朱祿恪,這件事我們會插手擺平,就當是把東西弄丟的賠禮。”
甲三應聲退下。
趙文衍把玩著杯子,眼神陰鷙地自言自語道:
“太子坐的那麼穩,可沒有什麼樂趣,大慶朝堂,自然是越亂越好。”
……
燕瀛與高遠忠說完話,走回來就看見一個婦人哭哭啼啼地往葉綰身上衝,幾個丫鬟拉都拉不住。
高遠忠可比燕瀛心急,這是在乾清宮門口,聖上還在宮裡,怎麼敢這樣鬨騰!
他大快步走上前去,擋在那婦人和葉綰中間,喝道:
“聖上禦前,成何體統!”
這婦人正是被德妃叫進宮中,得知事情原委後的文夫人江月鳳。
她隻得這麼一個兒子啊,這麼多年再無所出,兒子死了,她以後可該怎麼辦?自然恨葉綰入骨。
“他殺了我兒子!我要和他拚命!”
葉綰覺得自己挺無辜的,文遠要殺她,她反殺怎麼了?
燕瀛雖說知道江月鳳不可能傷到葉綰,但也不可能眼看著江月鳳在這胡鬨。
他上前幾步說道:
“文夫人,此事聖上已有定論,文公子勾結歹人私挖密道、豢養私兵,這可是理應全家抄斬的罪行,聖上仁慈,未直接發落,而是命三司會審徹查此案,但文大人不管怎麼說嫌疑都非常大,文夫人現下在乾清宮前撒潑,是希望再加個大不敬的罪名嗎?”
燕瀛這話一出,江月鳳果真冷靜了些許,但看向葉綰的眼神仍然仇深似海,她在乾清宮門口跪了下來,高聲道:
“聖上,晉王世子專橫跋扈,恃寵而驕,是他賊喊捉賊,讓您疑心肱骨之臣,文遠死得冤枉啊!”
燕瀛心下一沉,他聽出來這江家背後打得什麼算盤了。
葉綰這次的事跡實在是太過奪目了,現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晉王府身上,稍有不慎,元順帝心中的天平可能就會傾倒。
但燕瀛並沒有阻止江月鳳,就算攔了江月鳳又有什麼用?
他太了解德妃了,這一看就是那個女人支的招,肯定還有後手。
當年他在宮裡的時候,淑妃和他可沒少吃德妃的算計。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燕瀛看了高遠忠一眼,道:
“麻煩高公公了。”
高遠忠會意,恭敬道:
“那老奴就先回去了,這文夫人的事情,唉,聖上又要操心了。”
燕瀛與葉綰幾人走遠,等看不到乾清宮後,朱祿載問道:
“燕瀛,你不去瑤華宮坐坐嗎?你可把母妃嚇得夠嗆。”
葉綰自然沒有意見,她看了看燕瀛和郭無央,問道:
“要不要一起?”
畢竟燕瀛才是淑妃的親外甥,她隻是個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