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
謝文勳坐在書房,正在書寫準備交與貴妃的信件,眉頭緊鎖。
京城近日風雨欲來的緊張局勢也作為丞相的謝文勳心中隱有不安,而昨日天祿坊的事件更讓這種不安達到了頂峰。
這可是京城啊,皇權竟被如此踐踏!
哪怕當今聖上是臨危受命,從未被教育過帝王權術,但其登基已有十數年,麵對這樣的局麵竟然還如此心軟。
雖說如此,謝文勳其實也是元順帝如此秉性的受益者之一,當今朝堂是江、蘭、謝三足鼎立的局麵,三人的話語權可以說是直逼元順帝,若元順帝真是手腕強硬的帝王,他們又怎會擁有這樣滔天的權勢?
其實謝文勳也有考慮過元順帝如此做可能並不止是心軟,也許優柔寡斷是表現出來迷惑他們的假象,實際上是為了維持三足鼎立的局麵,在他們之間形成製衡。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種想法,哪怕元順帝真有這方麵的考慮,如此絕佳的機會,為何不趁機打擊三方的勢力?
江、蘭兩家在謀逆案中相互牽扯,謝家在天祿坊事件中涉嫌謀害高官嫡子,三家如今正是狗咬狗的事態。
可若不是元順帝,如今的局麵又是何人在背後操控?
比起這個令他困惑不已的問題,天祿坊的事隻能算是一件小事。
謝文勳已經查清了究竟是誰用丞相府的名義給天祿坊撐腰,正是他的夫人文慕雲。
文家和江家是真的沆瀣一氣,那個女人竟然出賣夫君給自己的娘家謀利!
謝文勳已經將文慕雲禁足了,但江家的野心著實是令人瞠目結舌,且天祿坊一事本就是江家陷害,他們謝家斷沒有給江家擦屁股的道理。
就在此時,開門聲打斷了謝文勳的思考。
他不滿地看向門口,卻發現來人是謝靈玲,臉色頓時又柔軟了下來。
謝靈玲可不像謝文勳一般和顏悅色,她嘟著臉,委屈道:
“爹!娘犯了什麼錯?你怎麼把娘禁足了?”
謝文勳歎了口氣,招了招手讓謝靈玲過來,他這個女兒一向單純,他也不希望這些醃臢事情讓她難過。
“你娘做錯了事,你不用擔心,等過了這段時日,爹就放她出來。”
謝靈玲卻不滿意道:
“娘平日裡辛苦操勞,究竟做錯了什麼讓爹如此狠心?”
謝文勳摸了摸謝靈玲的腦袋,為難道:
“是朝廷的一些事情,你娘越界了,你放心吧,顧忌著你,爹也不會重罰她的。”
謝靈玲咬了咬唇,她娘被禁足在屋中,她路過時聽到了娘親的哭泣聲,而那些下人連她想進去探望都不讓。
可朝廷的事情她確實不懂,隻能委屈道:
“要禁足多久?我可以進去看看娘嗎?”
謝文勳輕歎一口氣,謝靈玲這委屈巴巴的樣子確實讓他心裡發軟,但這件事卻斷不可能縱著文慕雲,她必須得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已經是謝夫人了!
但對著謝靈玲,他還是溫聲道:
“不會太久,但你不能進去看她,你相信爹,爹不會無緣無故責罰她的。”
謝靈玲低著頭,顯然對沒能給文慕雲求情讓謝文勳放她出來有些失望,但還是懂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