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還未察覺自己心理的變化,她現在正忙著四處觀察,看看從哪裡突圍會更容易些。
前方的官兵們一手拿盾牌,另一手持長矛,隻要葉綰敢衝陣,這些長矛就會連馬帶人捅個對穿。
葉綰倒是有自信自己能躲過,但馬是必死無疑了。
第二排則是弓箭手,此時已經拉滿了弓,隻等一聲令下,開始第二輪齊射。
單單隻是抓捕一人,卻擺出了如此陣仗,可以看出江南官府對葉綰的重視。
“放!”
眼見著第二輪齊射飛速襲來,葉綰無奈,夾緊馬腹,身體完全傾斜,撬棍抓緊地麵磚瓦,發出滋滋的聲音,葉綰將全身力量都集中在撬棍之上,竟連人帶馬直接掀倒在地。
箭矢再次射空,葉綰被馬砸了一下,感覺全身像散架了一樣。
還好燕瀛這身體健朗,不然光這一下,葉綰就要喪失部分戰鬥力了。
葉綰沒有給他們再次搭箭齊射的機會,瞅準了他們攻擊的間隙,翻身而起,徑直衝入陣中。
這在外人看來完全是送死的舉動。
葉綰此時的注意力無比集中,她已經瞅準了一名與其他人相比更為瘦小的官兵。
在這些官兵的視角看來,葉綰正全速向他們衝去,第一排的官兵將盾牌舉起,格擋葉綰可能到來的攻擊,長矛從盾牌的間隙中露出,隻等葉綰靠近,便向她刺去。
一秒不到,葉綰已衝到陣前,第二排的弓箭手才剛剛搭箭完畢。
第一排的官兵猛然將長矛朝葉綰的方向刺出,以葉綰的攻勢來看,她難逃被刺穿的命運。
然而,就在葉綰即將被刺成馬蜂窩的時候,她竟向後躺去,雙手抓住了那名瘦小官兵的長矛,雙腿借著慣性鏟向他的盾牌底部。
燕瀛的塊頭和體重在此時發揮了作用,在葉綰剛剛穿過來的時候,燕瀛的體重隻有70公斤左右,在葉綰的不懈鍛煉下,已經達到了足足80公斤。
葉綰這一鏟,那名瘦小官兵竟直接被鏟飛出去,而他的手中還緊緊握著長矛,葉綰雙手抓著他長矛的另一端,用力將他砸到了其他官兵的身上。
官兵們精心擺好的陣仗就這樣被葉綰一人衝爛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竟會發生這種事情。
沒有了盾牌的阻擋,這些官兵對於葉綰來說再無威脅可言。
弓箭手紛紛拔出長刀加入戰局,但儘管如此,也不過多阻攔了葉綰片刻而已。
終於將這些礙事的官兵解決完,葉綰檢查了一下馬匹,見沒有絲毫損傷後鬆了口氣。
她重新騎上馬匹向城外奔去。
這些官兵組織起陣仗的地方本就離城門不遠了,葉綰沒騎多久就到達城門了。
城門的官兵見葉綰渾身是血,本想例行檢查,然而葉綰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衝了出去。
葉綰同樣被城外的景象驚到了,她不是沒有見過戰區的人們,但眼前的這些人雖然還在呼吸,實際上卻已經死了。
或許是葉綰騎著快馬速度絲毫未減的緣故,這些躺在地上的人隻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動作。
白鶴寺就在城外不遠處,葉綰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她將馬拴好,卻沒有急於上山,而是在原地不斷踱步。
她雖然是趕過來了,但還是沒有給燕瀛準備禮物啊。
說起來,她好像還沒有給男子送禮的經曆,也不知道燕瀛究竟會喜歡什麼。
她有些後悔沒有在城內停留片刻了,最起碼城內有商鋪可以讓她挑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就地取材。
突然,葉綰靈機一動,爬上一棵樹木,然後挑選了一個粗細適中的枝乾將它砍下。
葉綰取了部分枝乾,然後一邊爬山,一邊用匕首雕刻了起來。
雕到細致處,她還會停下腳步,靜心打磨,這或許是她會的為數不多可以用來送禮的手藝活了。
葉綰此刻十分慶幸她雜七雜八學的比較多,雙手又比腦子靈光許多,不然今日這禮物可真就要抓瞎了。
葉綰就這樣邊走邊刻,走到白鶴寺門前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
她看著手中像模像樣的小人,嘿嘿笑了下,驟然一放鬆,肚子竟咕嚕咕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