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瀛說不清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想要阻攔葉綰,他到此時才發生自己根本沒有考慮過洞房這件事該如何進行。
又或者說,他壓根沒有考慮過葉綰真的準備在這樣的狀態裡和他洞房!
“葉綰!你是女子,我是男子!怎麼能……怎麼能……”
配著燕瀛那此時明豔動人,又似嬌羞難耐的麵容,這話倒更像是欲拒還迎、欲擒故縱一般。
“你做夢了吧,你才是女子,我是男子!”
燕瀛一時都分不清葉綰是裝傻充愣還是信以為真,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一個虛幻而又真實的夢境裡,不然他怎麼會遇到這樣荒謬的事情。
葉綰抓住燕瀛的腳腕,燕瀛腳腕仿佛被刺痛一般,猛地縮了回去,葉綰本來隻想讓燕瀛放下腳,並沒有用力,因此燕瀛縮回的動作很是順利,不然他恐怕此刻已經想找根白綾吊死了。
燕瀛緊抿著唇線,內心劇烈掙紮著,仿佛不願認清現實一般拚命搖頭道:
“不行!我不可能用女子的身體……我做不到!”
然後他又像看怪物一般看著葉綰,道:
“你怎麼會一點抗拒都沒有?你原本可是女子!”
葉綰“唔”了一聲,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
“沒試過,感覺好像蠻有意思的?你不覺得嗎?”
燕瀛語塞,一字一頓吼道:
“哪裡有意思了!”
葉綰突然想到了什麼,憐憫地看了一眼燕瀛,嘖嘖感歎道:
“你不管男身女身都沒試過,怪不得,怪不得。”
燕瀛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但他又不明白到底是怎麼被羞辱的。
最終他隻能有氣無力地放出一句狠話:
“你等我恢複身體!”
葉綰挑眉,曖昧笑道:
“然後呢?據我所知,你若是第一次,恐怕連……”
還沒等葉綰說完,燕瀛猛地撲上來捂住了葉綰的嘴巴,他已經被羞得無地自容了,葉綰一個女子成天都想些什麼呢!
然後,他又聽出了葉綰的言外之意,心中頗有些酸澀地說道:
“你以前……你……和誰?”
若燕瀛是個平民階層的古代男子也就罷了,慶朝的普通老百姓根本沒有什麼貞潔的概念,未婚生子、寡婦再婚等等事情都是十分常見的。
可慶朝的世家貴族階層,對女子貞潔的要求則是到了苛刻的地步,就不提要求女子婚前不能與外男私會,要時刻注意名聲的雅譽了,就連喪夫的寡婦,都要立貞潔牌坊,否則會被整個世家階層所排擠。
即便燕瀛思想再開放,也難免會對另一半有些符合當前時代思想的基本要求,更何況他本身做到了真正的潔身自好,知道自己心愛的女子曾……他心中怎能不難過呢?
葉綰甚至都沒體會到燕瀛語氣的些許不對,就她那個職業而言,閒暇時間不找點樂子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且她人生重要的階段都是在戰亂地區渡過的,及時行樂的觀念早就深入她的內心,身邊接觸的也都是有著同樣想法的人,她此時恐怕都沒意識到自己和燕瀛的觀念相差多大。
葉綰皺著眉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有些記不清了……”
她還真的不是含糊其辭,是真的記不清了,她壓根沒把那些男人放在心上,誰知道第二天還能不能見到活人呢?
然而燕瀛此刻已經被葉綰刺激到了一個敏感的程度,對葉綰的話進行了再翻譯,竟帶著醋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