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聲和兵器的碰撞聲越來越近,正在尋找胡族軍隊的葉綰和朗陵自然聽到了動靜。
朗陵聽到聲音後麵露喜色,緊接著就想衝過去參戰,然後被葉綰抓住了後領。
“你乾什麼?我們找到他們了!”
“你衝過去有什麼用?聽聲音他們在靠近我們這裡,不如埋伏起來,看看能不能給敵人致命一擊作用要大得多,你箭術不是很厲害嗎?”
葉綰的話讓朗陵停止了動作,他不得不承認葉綰說的很有道理。
“可我們躲哪裡呢?”
二人如今所處的地方比之其他區域滿是茂密的叢林較為空曠,若是簡單隱藏起來,很容易被發現,更談不上什麼出奇製勝的效果。
“我們可以往那邊去,那裡有個小溝。”
葉綰指了指他們剛剛走過的地方,那邊地勢低矮,又與聲音傳來的方向相反,躲在那裡很難被發現。
朗陵皺了皺眉頭,雖然葉綰的提議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等到朗陵跟著葉綰趴在小溝裡後,他終於想明白了問題在哪。
在這裡,他的箭術很難發揮作用。
他正想提出自己的疑惑,突然感受到地麵一陣劇烈的震動,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叫喊聲。
他們來不及轉移了。
葉綰瞥了一眼朗陵,裝作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自然不可能讓朗陵的箭術有發揮的空間,不然一箭一個大將,慶軍還能不能玩了?
這個小屁孩已經隱隱有神射手的影子了。
二人屏息凝神,不過眨眼工夫,戰場就轉移到了他們的眼前。
塵土飛揚,兵器鏗鏘,鮮血四濺。
葉綰舔了下唇角,開始琢磨從哪裡進場比較合適。
朗陵眼見著胡族那方落入下風,心中焦灼不已,同時充滿了自責,這畢竟是他第一次上戰場,心中的不自信讓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把標識搞錯了,才會導致瓦利他們陷入險境。
但顯然,這片略微開闊的地帶讓胡族軍隊有了喘息的空間,瓦利心中一喜,下令後排將士開始向著慶軍發起齊射。
沒有了茂密叢林樹木的阻擋,胡族的箭術終於有了發揮的空間。
慶軍反應也很快,密密麻麻的盾牌架起城牆般的壁壘,長槍從壁壘縫隙中刺出,同時後排的弓箭手上前,用同樣的方式向胡族軍隊發起反擊。
他們都是對方最熟悉的對手,兩輪齊射下來,除了胡族人因為剛開始陣地不穩死傷一些人以外,並沒有再造成明顯的傷亡。
雙方就這樣對峙了起來。
燕韶軍和丁琬不敢輕易進攻,因為若是將盾牌撤去,發起衝鋒,待胡族箭雨落下,他們的軍隊定然會損失慘重。
若這是從前在邊關的交鋒,燕韶軍和丁琬自然不會猶豫,付出適當的傷亡將胡族趕出慶國土地完全是值得的。
但如今,他們能掌控的也就是這些燕家軍了,若是損傷過多,接下來的計劃便難以成行了,這便是他們看起來過於保守的原因。
彆說慶軍這邊顧慮重重了,瓦利更是進退兩難,沒有戰馬衝鋒,燕家軍的盾牌陣難以破開,貿然發起進攻無非就是拿同胞的性命去填。
用命填也就罷了,沒有一個同胞是怕死的,但眼前這些慶軍顯然不是全部,就怕他們打到筋疲力竭後又殺出一隊人馬將他們包圓,那就得不償失了。
眼見兩邊僵持難下,葉綰眼珠子轉了轉,拍了下朗陵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