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柳香!
站在王宮後的院子,徐牧扶著身懷六甲的薑采薇,小心地坐了下來。去年冬到了現在,薑采薇的肚子,已經越來越隆起,約莫要待產了。
怕生出問題,徐牧多找了幾個穩婆,隨時伺候在薑采薇身邊。這位隨他一路走來的夫人,吃下的苦,並不比他少。
“先前時候,在望州那會。我早猜出了,夫君怕……兼顧不得,想著給我留一份銀子,離開望州。”
“我那會就在想,這天下間,怎會有夫君這般的兒郎。是個棍夫,卻不忍賣妻。”
薑采薇伸出手,緊緊握住徐牧,眸子裡閃著淚光。
徐牧揉了揉麵前夫人的頭發。有時候,他覺得命運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將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忽然就串成了夫妻關係。
大多數的時候,他隻想在亂世裡活下去。偏又是這場命運,將他推了出來,去建功立業,去匡扶大義,去逐鹿天下。
“這段時日,莫要操勞。”徐牧露出溫柔笑容,將薑采薇摟入懷裡,“我剛來這裡,便得了一個賢惠無雙的夫人,另外,還有一個好弟弟。”
薑采薇抬頭,“夫君在說什麼。”
“沒什麼。”
徐牧捏了捏薑采薇的手掌,一時間,把薑采薇抱得更穩。
這種浪漫小格調的二人世界,還沒有維持多遠,遠遠的,徐牧便聽到了司虎粗獷的大笑聲。
“哥哥嫂嫂,我司虎來道喜!”
徐牧怔了怔,一時沒明白,這矯情狗血的話,司虎到底哪裡學的。
“牧哥兒給喜銀!”
“給個雞毛,不說我踹你。”
最後,還是薑采薇攔住,拿了幾兩碎銀,遞到司虎手裡。
“徐郎,虎子也是要做叔的人了,你不可如此。”
一想起司虎不打樁兒夜夜爬窗的事情,徐牧就忍不住要抽鞋拔子。
“司虎,再不講我抽你了。”
司虎嬉笑著跑開,“哥哥嫂嫂,大碗小嫂子有了!剛才陳神醫把了一脈,可沒把大碗小嫂子樂壞了!”
……
“婉妃身子嬌弱,十個八個……應當是不可能了,調理一番身子,再有一胎問題不大。”陳鵲語氣歎息。
“陳先生,這事兒,得先瞞住她。”
“這是自然。”陳鵲點頭,“至於王妃那邊,蜀王也無需擔心,有我在,萬事可安。”
瞧瞧,這就是有一位神醫的好處。當初邀請陳鵲入蜀,在徐牧看來,是何等聰明的選擇。
“多謝陳先生。”
“蜀王勿謝。若真說謝字,安穩的蜀州,又該有多少百姓,該謝蜀王呢。”陳鵲笑了笑,轉身往前離開。
徐牧起手長揖,目送陳鵲離開。
等陳鵲走遠,徐牧才回了身,整理了一番神色,直直往李大碗的屋頭走去。
約莫是高興壞了,隻見到徐牧走來,李大碗便一下子撲了過去。
“徐牧,枸杞茶是有用的。生了一個,以後還有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