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柳香!
易州之前,黑甲軍前線營地。
坐在中軍帳裡的常四郎,臉色很不好。連著幾日,他都沒有想出,用以奇攻的法子。
“仲德,你有何建議?”
老謀士搖了搖頭,臉色躊躇,“主公,我還是那句話,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宜操之過急。如今的燕州,不僅是增了援兵,而且,太叔望的本事,並不輸於我。”
“仲德,此人能拉攏麼?”
老謀士想了想,認真搖頭,“應當是不行了。他設伏燒火,殺了主公至少三萬人的黑甲軍。我估摸著,在太叔望的心底,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即便主公誠心納賢,隻怕太叔望也不願相信。”
“該死的,這樣的人,為何要輔佐那個侏儒矮子。”
“這世上的事,原本就說不清楚。但我覺得,太叔望能投效公孫祖,在其中,必然是因為某一層的關係。”
如這類有些深奧的話,常四郎壓根兒不想聽。此時在他的心底,隻想著一切辦法,能攻破易州,再攻幽州,直至浩浩的渝州黑甲,兵臨燕州。
“仲德,吃不下易州,我始終不甘心。這小侏儒,若是能多活連年,我常小棠便是豎子鼠輩!”
常四郎恨得牙癢癢,被人背刺的感覺,很不好受。
“主公,容我再想想法子。”老謀士沉思了會,繼續開口。
“隻能如此了。”常四郎歎出一口氣,“我聽說,我那老兄弟,最近和左師仁搗鼓了一個小盟,同樣沒有攻下滄州。仲德,你有沒有發現,這天下間,能人異士好像越來越多了。”
“我亦有這種感覺。但我覺得,這或許……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怎說?”
“這天下越亂,諸侯混戰的越凶,反而是有些人,會漁翁得利。”
老謀士的這番分析,已然是很有大智。聰慧如常四郎,一下子,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主公,另外還有一個消息,有些不好。”
正在思量的常四郎,臉色一頓,“怎的?”
“河州老將廉永,已經不複當年武氣了,如油儘燈枯。上月的一場痢疾,差點讓他死在榻上。”
聽見這一番話,常四郎沉默垂頭,再仰起來之時,眼眶之中,居然滲出了絲絲的淚花。
“廉永為了中原河山,操勞過甚。仲德,你不若去內城裡,看看和廉永同齡的世家老爺,一個兩個的養尊處優,估摸著還能活十年八年。”
“天下人都說,是我和小東家去拒北狄,卻無人提及,還有這位老將,死守著邊關山河,不讓半寸。”
“我便是不懂,為何像這樣的忠義人,總是會先行一步。”
老謀士垂頭不語。
常四郎停下話頭,依然止不住臉龐上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