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柳香!
荷月,又稱六月。整個西蜀,一下子變得燥熱起來。
江南諸州的早稻,開始進入收割。在同時,還要進入晚稻的插秧。此時,整個江南諸州,都變得歡欣鼓舞起來。
即便很累,但每個百姓的臉上,都洋溢著歡喜的笑容。
徐牧親作示範,帶著徐橋,挽了褲腿在田壟上不斷忙活。聽說晚上會有豐年慶,有肉有酒,司虎一早帶著碗,也難得跟著出了城。
關於糧草,對於現在的西蜀來說,已經不算太大的事情。一年兩熟的稻米尚且不說,連著最近在吳州那邊,還找到了不少糧王藏匿的糧倉。按著徐牧的估計,西蜀現在的糧倉,足夠備戰兩年餘的時間。
但徐牧還不滿意,天知道南北之爭,真打起來,要打個幾年?到時候糧草用儘,被人卡了脖子,乾脆舉國投降算了。
“徐橋,你記著了,我西蜀以民為本,稻米是重中之重。”
“父王,真要和那個常叔叔打架嗎?他當初,還給了我一袋銀子,做了壓歲錢。”
徐牧沉默了會,不知該怎麼答。到了現在,已經不是他和常老四的事情,是這個天下,兩個階層的碰撞與鬥爭。
“等你長大一些,便會明白了。”徐牧笑了聲。在他的心底,麵前的徐橋,肯定是作為接班人來培養的。
成都裡的將官堂,還有小狗福李逍遙魏小五這些人,放在以後,同樣是徐橋的班底。絕對忠誠,而且也會慢慢培養成大將。
當然,所有的前提,是必須擋住,兩年後北渝南征的那一波。這一波若是輸了,西蜀政權基本是廢了,再無問鼎之力。
所以,不管是賈周還是東方敬,都苦儘心思,運籌帷幄,力保西蜀的不敗。甚至是,在涼州的老儒王詠,特地派人回來,說這二三月都在觀星,說什麼帝辛星又鬥大又閃耀,勸諫於他,可行登基大典,越王為皇,定國號,立國典。以便聚攏整個西蜀的民心。
袁氏皇室已滅,整個中原江山,隻剩他和常老四,說句難聽的,稱帝也未嘗不可,左右西蜀的百姓,都對他歸心。
但徐牧並沒有答應,除非說,常老四先做了,他才會做。很簡單的道理,他要讓天下百姓覺得,西蜀政權的初衷,是以百姓為本,而非為了帝位。
有些表麵上的東西,譬如大義什麼的,終歸要做足的。
“父王,虎叔叔又趴在田壟睡著了。”
“小心些,彆吃到他口水。”徐牧笑罵了句。
頭頂的烈日,在午後之時,變得更加燥熱起來。殷鵠讓人取來了酸梅湯,送到了田壟裡。
徐牧放下鐮刀,招呼了聲四周的百姓。才走出田壟外,坐在竹紮上暫作休息。
“主公,有件事情。”殷鵠走近,聲音帶著疑惑。
“怎的?”
“主公,在長陽可有舊人?白鷺郡那邊,樊魯派人過來,說有一個叫周福的酒樓掌櫃,想入蜀州。”
“周福?”徐牧怔了怔。周福他當然認識,當初一起從望州殺出,去了內城。當然,在他做蜀王之後,並沒有忘記老友,還特地寫了信,讓周福入蜀。但那時候,周福以家業為重,婉言拒絕了。
“主公,非常時期,此人來的太蹊蹺。或許,北渝王是想以此作為要挾。”
“常老四不做這種事情,真是計的話,隻能是常勝的。常勝此人,隱約讓我覺得,快要青出於藍,勝於其師了。”